食死徒们眼珠子七上八下的乱晃。
——家人们完蛋了,那个主人要得到一切了。
——别说了,珍惜一点命吧,赶紧藏起来吧,没看见贝拉都缩起来了吗。
——怎麽说?
——主人。。。要发疯了。
屏幕在刹那间变成马赛克,江风月的第一声——响起,带着黑魔王沙哑的笑意。
黑魔王骤然回首,威压弥漫,声音冰冷:“捂耳。”
衆人老实的捂住耳朵,紧紧闭着,没人敢在黑魔王的威压下还不遵守命令。
更何况上一次他们捂过了,心里有数。
虽然捂住耳朵,但其实能听到一点声音的嘿嘿嘿~
观影厅陷入寂静的黑暗,只剩闪烁的马赛克屏幕,照亮着中央座椅观影的衆人。
中央座椅的两人凑在一起唧唧歪歪,时不时还啃两下。
伏地魔僵硬的坐在位置上,手里的魔杖在掌心攥出了血痕。
最先钻进耳朵的是——,像是被掌心摆弄的黑曜石,从最初的清冷变得温暖。
伏地魔听着江风月的声音,随即交叠双腿,欲盖弥彰。
漆黑的长袍包裹住他的一切,包括他交叠的双腿。
红眸一点点暗下去,深入死水,宛若深渊。
江风月似乎在哭,又像是像小猫呢喃。
黑魔王的声音带着心疼:“疼不疼?”
江风月没有回答,声音带着点哭腔,却不是软弱的哭,像是如同冰晶破碎的清响。
黑魔王同样青涩的很,像是被逼急了,却又死死遏制。
他笨拙的用言语哄着江风月,什麽话都说。
他大概是看见江风月哭了,低沉的声音逐渐带了着急,几乎能听见黑魔王——的声音,不熟练的哄着人。
江风月的声音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伏地魔的心上,魔杖已然染血,血珠顺着魔杖一滴滴滑落,掉到地上。
哭声渐渐熄了,江风月像是被黑魔王哄开心了——各个意味上的。
他哼哼唧唧,指挥着青涩的黑魔王,黑魔王很听他的话,他说什麽便怎麽做,像个虔诚的信徒。
可到後面黑魔王就——
他开始——
江风月又——,像是哭,又像是笑。
伏地魔分不清,他只恨。
嫉恨在他心中蔓延。
凭什麽!凭什麽!凭什麽!
哪怕看不见画面,可光凭声音足够让他疯魔,像是被激怒的蛇,喉间滚出无声的咆哮。
他梦寐以求的,被另一个自己占了,连声音都成了刺向他的刀。
嫉妒像毒藤般缠上理智,每一次心跳都带着尖锐的疼。
红瞳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脑子里反复循环一个念头
——那该是他的。
凭什麽被抢走,凭什麽他能听到他的哭声,能哄他,能让他卸下所有防备?
他缓缓看向中央座椅,死死盯着江风月,身体往前倾,几乎要冲破无形的束缚。
“我们是一样的!”伏地魔的内心在嘶吼,声音里带着近乎哀求的偏执:“凭什麽!明明我们是一样的,凭什麽他就能被偏爱?”
整座大厅寂静无比,只剩血液滴落和屏幕传来的声音。
“还招惹我吗?”君王在江风月耳边喃喃,“嗯?”
“。。。疼。。。困。。。。”
黑魔王低低笑出声,苍白指节覆上他的颈项,缓缓收紧。
“看看,怎麽——?”
“自己——,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