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小猫
体育课下,张锐宵先回了教室,而赵去疾把登记单交给了老师後,去了超市买饮料。
站在货柜面前,赵去疾掐着腰选着,张锐宵不喜欢汽水饮料,这个季节喝冰水对身体也不好,他索性拿起了两罐菠萝酸奶。
回到教室,放了一杯到张锐宵的桌上,而自己跑去卫生间洗手擦汗了。
张锐宵看着桌上常温的酸奶,两根吸管放在了他的书上,窗外的微风吹过,连带着封面也被吹动,张锐宵弄好两瓶酸奶,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你买的?”南齐站到桌子旁边,拿过另一杯喝过,拍着肩膀问。
张锐宵顿了下:“赵去疾买的。”
正说着,赵去疾哼着歌进教室,瞥见酸奶拿起来就喝,张锐宵眼疾手快,给他手背一巴掌。
这动静引得周围同学看过来。
“他俩在搞暗杀!”後座的同学指着赵去疾被拍红的手背喊。
“是生化战!”隔着过道看得清楚的另一位盯着张锐宵桌上被赵去疾喝过的酸奶,配合着起哄。
南齐连忙吐出吸管,只恨他刚刚喝下了一半:“他买的你也敢喝?不怕他给你下点毒让你考试分心,让我做第一,哎,这麽一看赵去疾还是我这一边的啊。”
赵去疾还是不管不顾地喝了一口:“自恋你数第一。”
将酸奶放下後,张锐宵明明不应该有剧烈反应的,但是同学的关注让他推开了酸奶:“起远点。”
赵去疾撑着桌面,里侧的他也不叫张锐宵给他让位,叼着酸奶单手翻进去:“你管我。”
甚至还咬了下吸管。
张锐宵脑瓜子疼,扶额刷题,但南齐的目光太犀利,他忙推开:“你问他下没下毒,没下毒你赶紧回你座位上去。”
“没下毒,下了咒。”
赵去疾打趣道。
南齐:“……”
——
张锐宵突然不想回家了,他看着梧桐树下看蚂蚁搬家的赵去疾——蚂蚁搬家,天要下雨,但好像赵去疾并不知道这个理,但他也不想提醒赵去疾,借着这个理在外面多转一会儿也可以。
他爸从别国大使馆调回来了,升了职,回到京市,以後也不走了,这对于期盼着合家团圆的奶奶是件好事,最近二爷爷老司令身体也好转过来,于是作为家里唯一一个还在读书的他就成为了焦点,也是家里为数不多的理科生,这几天给他做起来思想工作,让他考航天航空,考国防科技,几个在各自领域相当成功的领导些,开始捡起满地的芝麻规划他的人生了。
只有跟赵去疾在一块才能真正地舒服下来,即使是陪他毫无营养地看蚂蚁搬家。
张锐宵蹲下:“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话音刚落,树干旁边的草木从里传来声响,常青的枝桠扒开是一只毛发缠一堆的白猫,张锐宵蹲下看,指尖刚碰到毛发时小猫就往後缩,他扭头看拿着树枝拨弄蚂蚁的赵去疾:“它好小啊。”
赵去疾脚麻了,扶着树干站起身,缓了会儿,看着张锐宵那喜欢的样:“要养?”
张锐宵犹豫了,不是说不想或者承担不起,是母亲对动物毛发过敏。
赵去疾虽然没养过宠物,但是低头看见张锐宵手心的猫和张锐宵眼里的期待,喉结动了动,从腰上扯下衬衫,把小猫裹起来抱进自己怀里:“别直接抱,说不定有细菌。”
张锐宵笑了,跟在赵去疾的身後,讨论着去哪里做检疫的问题,结果被校门口的奥迪杀了个措手不及,在车窗降下来之前他是慌的,在车窗降下来之後他心是死的。
近日急于表现父爱的赵父坐在後桌,缓缓降下的车窗露出的是赵父那张冷冽的脸庞,张锐宵离赵去疾有点距离,看起来不像是同行朋友。
这一刻他忽然庆幸起来,自己刚刚没告诉赵去疾,去系了鞋带,导致赵去疾没等自己。
张锐宵看了眼赵去疾,赵去疾懂他的眼神,抱着小猫独自离开,而张锐宵拉开了後座车门。
“爸。”
张锐宵情绪不明,语气也很平淡,是平常家里有着少年沉稳的一面。
张父点头:“怎麽今天比较晚?”
张锐宵解释:“去图书馆还书了,顺便找了一下自己想看很久的书。”
还书是真,找书是假。
张父没再说什麽。
张锐宵捏成拳的手渐渐放开,空洞的眼神直视着前方,拐弯丶停下丶刹车。
司机推开红砖色木门,院里今天来了许多亲戚,也有一些其他客人,老司令的九十寿宴,来了些朋友吃个饭。
张锐宵去卧室换了身衣服,不想被父辈丶爷爷辈的人揪着问东问西,干脆和四五岁的小朋友在假山旁玩。
“哥哥,哥哥,”不认识的小女孩扑到他的怀里,张锐宵张开手接住,闻到了她头发上浓密的香味:“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