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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不楚（第1页）

不清不楚

赵去疾迈步要走，但他的动作受到情绪的影响导致有些不利索。

张锐宵他是一个男人，即使是下位，但他归根到底也是一个男人，擡步走过去扶住赵去疾的腰将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露天宽大的沙发上，两道身影重叠。

张锐宵正按着刚刚放话的赵去疾亲吻——强吻，啃得很重，但扶着赵去疾的脑袋。

赵去疾靠着抱枕，也没反抗，任由这个吻技烂到没边的人在自己嘴上丶脸上乱蹭。

过了会儿，张锐宵把脑袋埋在赵去疾的颈窝：“我还，我欠姐姐的，我妈欠姐姐的，我还，我全都还，但你别不要我。”

“我真的很想你，我这麽多年没有忘记过你，我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很多人……”

赵去疾仰着脑袋看天，快黑了。

张锐宵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这些年的苦和委屈，赵去疾觉得太远了，声音被拉得太远了，比回忆还远。

他的手被张锐宵握着，压在他的胸口，是为了不让他挣扎的控制，但张锐宵不知道即使不握着，赵去疾手和腿在这会儿也没有挣脱的力气，如同被冰冻着。

“你有未婚妻——”赵去疾隔了很久才说，等到了张锐宵的哭声渐渐停：“一个男人最根本的承担就是在身上挂着名分的时候与前任或者能发生感情碰撞的人保持距离。”

张锐宵实话实说：“我和她是合作，都是假的。”

赵去疾身体缓了过来，推开张锐宵坐起身，拍了拍乱了的短袖：“张锐宵，那个女孩子在衆人眼里就是你的未婚妻，即将结婚的女人，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没有掺了假的真，也没有掺了真的假。”

张锐宵坐在另一边，看着赵去疾冷硬的下颌线，从侧脸看过去是没有一点温和在的，全是从来没有对着自己过的冷漠。

赵去疾回眸看着张锐宵。

张锐宵顿时间哑言，想要解释，但该说得已经说完，他还能说什麽？几经犹豫，露出了和分手那天赵去疾问他知不知道刘臻调查赵唯钦时的神情。

赵去疾挑眉：“行了，我说过不需要你弥补什麽，就是不要，别抓着那点事混，没必要。”

他撑着膝盖起身，像个走不动道儿的老人家，身体还有些晃。

张锐宵问他怎麽了？

他的声音已经淡去了悲伤和情欲。

赵去疾顿了下：“被你压麻了。”

张锐宵想了想还是说：“我来纽约是为了来找你，是为了和你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赵去疾：“张锐宵，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将你的选择本身跟我这个无关的人挂上鈎。”

“那你帮我约见的布朗尼先生呢？是与我有关吧。”

赵去疾摇头：“与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做出的选择是我的，不是因为你。”

张锐宵忽地笑了：“开车了吗？能送我一程吗？”

赵去疾似乎想看透张锐宵的想法，只见後者摊手：“不纠缠你，就送一下都不行？”

他沉默了阵：“走。”就当最後一程。

穿过几个大街，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下，在下车之前，张锐宵很珍重地说：“我说的我一定会做到，我创业走的是科创，我妈当年对姐姐做的我都会还，我欠姐姐的我也会还，等完成和布朗尼先生的单我会回国和她商量合同提前截止，赵去疾，再等我会，我想跟你复合，我这些年每天都会想起你，每天。”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欺瞒丶作对，我们也不会有任何阻隔，坦坦荡荡丶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纽约的天已经暗了下来，赵去疾的脸藏匿在黑暗之中，只能瞥见他反光的手表盘。

空气中传来一声笑：“她叫赵唯钦，Elizabeth，上楼吧，你到家了。”

这是他的表态，不清不楚的。

但细想，就是他的答案。

——

赵去疾翌日就回了柏林，为了家事。

赵唯钦生産期到了，家里人打了电话跟他说当舅舅了，有外甥了。

赵去疾买了最近的票飞回去，从北美到欧洲，跨了板块，飞机落地是庄园司机来接的。

他将行李递过去，还有个公文包，那里面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继承书，早在他被迫接任时就着手准备的。

车子开进庄园，一进大厅就看见躺在沙发上没了神的赵唯钦，还有跪在赵唯钦旁边的迟崇文，以及旁边抱着外甥的亲戚。

他的父母姗姗来迟，没有和赵去疾说什麽，赵萍摸了把赵唯钦的脸蛋就被外甥的哭声吸引注意力。

赵去疾看着他们往外甥奔去的背影，又和虚弱的赵唯钦对视一眼，扯开唇笑，走近说：“迟崇文能照顾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