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後,赵去疾发现这里人都爱盯着他看,正当他又与窗外走廊的同学对上眼睛後,十分疑惑:“像马戏团看小丑表演的一样,而我就是那个小丑。”
而靠窗侧身坐着背单词的张锐宵被他的话弄得眉头紧皱,赵去疾还以为自己打扰到他了,忙着道歉。
张锐宵摇头:“是你长得帅,所以大家都爱看你。”
是在夸自己吗?
赵去疾反应过来後笑得受不住,要是有动物泥塑一说,此刻的赵去疾就是尾巴翘上天的萨摩耶。
不过是一头金毛。
小金毛也还行。
“你很热吗?”赵去疾看着张锐宵脸颊有些红,连同耳朵也是,而他自己就是一热就会脸红发烫。
张锐宵似乎顿住了,赵去疾看到他擡手摸了下耳朵,随後摇头:“哦,嗯,有一点。”
赵去疾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抽出教材下的扇子忙不叠地给张锐宵扇风,扇开了张锐宵搭在额前的碎发。
结果就是手被按住:“不用,谢谢。”
赵去疾咂咂嘴。
真冷漠。
讲真的,赵去疾知道这是出于什麽情感,但是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追过人也没有喜欢过谁——自己身边的朋友个个天才,而自己也不遑多让,每天基本上都在和朋友们研究造飞机丶搞科技那些事。
他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一点也不在意,喜欢女生还是喜欢男生他心里其实有一把称,他确实是直男,偶尔会欣赏美女,特别是他姐赵唯钦的朋友,那可是个个美得发光。
但是他喜欢张锐宵,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赵去疾是高智商天才,想透一个问题花不了多少时间。
确定自己喜欢之久,他只觉得既然心做出了选择,那就再让行为去贴合。
“我出生在柏林,我母亲是澳区人,我爸爸是德国人,我有二分之一血统是和你一样的。”
赵去疾撑着下巴看着张锐宵,巴拉巴拉地说着自己的信息,虽然只是简单版,但也完全地包含了他的人生。
张锐宵低头翻页的动作一顿,等赵去疾说完後才擡眸和他对视:“我是本地人,我祖辈都生长在这座城。”
“那真好啊,”赵去疾露出像狗狗眼——带着些期待的眼神看着张锐宵:“我来这里就觉得这里的人讲话很好听,你可以说几句给我听吗?”
“不都是普通话吗?”
赵去疾摇头:“不不不,是那种带口音的话。”
张锐宵无奈叹气:“您这模样儿真够俊的!跟小丑儿不沾边儿!”
赵去疾一拍桌子。
就是这个味!
不过就是没理解,他得再费劲学学普通话,争取说利索後和张锐宵聊天。
但是张锐宵不咋搭理他。
施林怡也觉得奇了怪了,先不说赵去疾天天扯着张笑脸没法拒绝,就说那张锐宵——温柔得要命,任谁找他讲题或者聊天都不会拒绝,性格好到没脾气似的。
可赵去疾却接二连三地被张锐宵拒绝。
——张锐宵同学,你要不要和我去吃冰棍?
——什麽?
——这里的老冰棍,我们一人一半。
——你疯了吧,谁要和你吃一支。
……
——张锐宵同学,我给你讲物理吧。
——你讲。
——算了,我看不懂字。
等赵去疾讲完後,施林怡欲言又止,对上张锐宵那无奈的眼神:“其实。。。。。。”
赵去疾打断他的话,伸手到张锐宵的脸边,虚托住张锐宵的脸,在张锐宵疑惑的目光下拇指轻轻拂过张锐宵的嘴唇,带走了上面的一粒小渣。
赵去疾的手下一秒就被张锐宵拉开:“你告诉我就好。”
张锐宵的拒绝让赵去疾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的生活到目前算得上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一点挫折,被人接二连三的拒绝确实让他有点不是滋味。
“好。”
他语气低沉,也不再看张锐宵,把手从张锐宵手腕中挣脱。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在周围同学被人家走後,赵去疾正翻阅着德文物理时被张锐宵叫了声:“我只是不太愿意在很多人面前和人亲近。”
赵去疾擡眼看,估计是空调出了问题的原因吧,张锐宵的耳根子红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