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堵人
赵去疾早早逃课是为了去堵南齐。
老旧的胡同巷子里,赵去疾靠着墙,火星子一闪一闪的。
他低垂着头,烟雾有些熏他的眼睛,他擡手揉了揉,再睁眼就看到南齐背着书包走进来。
似乎没注意到是谁,还在打着电话。
“爸妈,这事儿我已经做了,你还要我怎麽样?要我弄死张锐宵他爸吗?”
赵去疾冷笑,懒得听南齐再聊下去,出声打断他:“南齐。”
赵去疾擡起头,巷子里没有灯光,只能凭借路口的微弱路灯的光去看清对方。
南齐挂了电话,直视赵去疾那双眼睛。
他确实有点慌。
但是他又觉得张锐宵不值得赵去疾那麽做,毕竟赵去疾的姐姐是受害者,被刘臻针对了两次的受害者。
赵去疾将烟含在嘴里,搓了两把手,将吹了会儿寒风的手回了点温,没有任何预告地掐住南齐的脖子。
“你说,我把你掐死,你爸妈能不能找上我啊?”
说着手下微微施力。
南齐呼吸困难起来,伸手扒拉赵去疾的手:“放——放开我。”
赵去疾空出的那只手弹了烟灰:“头一次,头一次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搞我,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愚蠢不知道我的身份?”
南齐攀着赵去疾的手,找到一丝呼吸的缝隙:“我没有。”
到这个点,继续否认不就是赌赵去疾当时不在国内吗?
赵去疾挑眉:“你以为,你连张锐宵都骗不到还能骗到我啊?我跟你玩丶开几句玩笑话真以为我是个没什麽脑子的公子哥了?”
一声惨叫响彻胡同,赵去疾将猩红的烟头按在了南齐的脖子处,本是挑着大动脉去的,但是被南齐偏头躲开了。
“以後,”赵去疾顿了一下,一边使劲按一边冷漠地说吐字:“就算我离开了京市,你只要敢找张锐宵的事儿,管他大小,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南齐被赵去疾松开後直接倒在了地上:“我要报警。”
“报,”赵去疾耸肩,一副无所谓模样:“你妹妹是在墨西哥跟保姆生活的吧,那地儿可不太平哦。”
说着他摇摇头啧了好几身:“南齐,南恩,可真是对好兄妹啊,妹妹在墨西哥念初中,住着大别墅,哥哥在京市当条狗,想必你也很爱你妹妹吧……”
南齐:“有冤报冤,你冲我来。”他捂着脖子,被烫破的脖子疼痛无法忍受。
涉及家人,留着好友情面的南齐这会儿也不再平静。
赵去疾没理,继续说:“刚好,我也很爱我姐姐呢。”
胡同里有脚步声传来,赵去疾又吸了烟:“有人会找你的,不过不是我,但是如果你再找张锐宵的事儿,我保证你妹妹绝不会活着。”
赵去疾将未灭的烟头往南齐脸上扔去,擡腿拍了拍裤脚,离开了胡同。
坐上黑色奔驰,赵去疾拿出手机,聊天框里是母亲发来的芬里尔不进食的视频,就懒洋洋地趴在地毯上。
赵去疾回了段语音过去——芬里尔坐太久飞机,估计应激了,带去宠物医院看看,没问题的话安抚它的情绪就好。
柏林的庄园太大,太久的航程,即使赵去疾是包了机让芬里尔舒服一点,也难免几个月的小家夥受不了。
聊到了芬里尔,赵去疾就想到了张锐宵,想了下给张锐宵拨通了电话过去。
——
张锐宵正到房间洗完了澡,接到赵去疾电话的时候他还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紧张。
他点击接听後把手机立着放在桌子前,屏幕里是黑暗里赵去疾的俊脸,若隐若现。
张锐宵抖着声音问:“怎麽了?”依旧温柔。
赵去疾倒是没有什麽温度的声音:“跟你说个事,想着你有知道的权利,芬里尔从捡到的那一天起就是我在照顾,它与我更熟更亲,我付出的时间精力金钱占全部,所以我将它送回了柏林,而且你家里也养不了,嗯,就这麽一个事。”
孩子?
张锐宵居然想到了离婚打孩子官司的问题,但这个孩子归属官司自己无法跟赵去疾打。
赵去疾在芬里尔身上确确实实付出的比自己多。
张锐宵清了清嗓子:“嗯,还有事吗?”
镜头里,赵去疾的脸被路灯照着闪了下,是他紧绷的下颌线:“没有了,就这样。”
话落,即挂。
张锐宵看着弹回对话框的手机屏幕,暗暗吐了一口气,像是把刚刚隐忍时卡在喉咙的血水吐了出来,少了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