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拂耽忍无可忍,全身的骨血都好似背叛了他,在面前人的舔吻与抚弄下沸腾不休,他再次挣扎起来。
“放开我!”
他挣扎得太用力,独孤明河错失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也不强求,转而去寻他的发根——
舌尖触及龙角根部的那一刻,贺拂耽浑身一颤,差点软倒在面前人坏中。
他听见面前人戏谑的声音:
“果然是我的角。”
“我为什麽要放开阿拂?既然阿拂的角和骨头都是我的,那阿拂也该是我的。”
“何况,阿拂。”
他一下一下吻着冰凉的龙角,渐渐吻上那一处断口。
舌尖划过凹凸不平的断面与那些细小的裂缝时,他如愿以偿听到怀中人情难自禁的喘息。
“阿拂舍得让我放开吗?骆衡清能让你这样舒服吗?”
“……明河,够了。”
那声音是带着泣音的。
独孤明河一顿,放开那束火红的龙角,转而勾起面前人的脸。
借着月光,他看清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满面泪痕。不是久别重逢的感而落泪,也并非看见爱人死而复生的喜极而泣,而是愧疚和痛苦。
竟然真的就像莲月尊说的那样,阿拂在因他而痛苦。
某个残忍的答案已经浮上心间,他却视而不见,近乎强颜欢笑道:
“阿拂,你什麽也不知道,对不对?告诉我,你什麽都不知道,是骆衡清骗了你。他一直在骗你,对不对?”
近乎乞求的声音,好像明知是谎言,但只要听见面前人亲口说出,他就会不管不顾地相信。
但那两片令他着迷沉沦的唇瓣,却吐出这样冷漠的丶毫不遮掩的字句:
“虞渊大雪封山,是我做的。”
“我什麽都知道。烛龙族和枪灵都是为维护我,所以什麽也不曾对你说。师尊亦是为了我。你要恨就恨我吧,明河。”
“别伤害师尊……你答应过我的。”
独孤明河呆立原地。
良久他才渐渐理解那些字句的意思,听见胸膛中逐渐传来塌陷的声音。
他看着面前人,那双眼睛里泪光点点,晶莹得如同星辰,又剔透得胜过冰晶,满是让他初见就义无反顾沉溺进去的温柔。
极致的温柔,仿佛被他看着的那人就是他的唯一。
被永恒怀念丶追忆丶铭记的唯一。
“别再这样看着我!”
独孤明河怒极,然而极端的愤怒带给他的不是愤然离去,而是赤红的双眼。
“你在透过我看谁?你在把我当成谁?”
“贺拂耽,你到底在爱着谁?!”
没有回答,只有门外白虎越发凶狠的嘶吼声。
独孤明河终于意识到还有它的存在,死死看着面前人,一双红瞳里仿若有凄厉鬼火跳动。
“我前世的记忆在那畜生身上,是不是?”
“把它杀了,让幽精识魂重回我身上,我就能变成你喜欢的那个独孤明河,是不是?”
他怀着最後的希望,轻声乞求道:
“杀了它,阿拂。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