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潭已经习惯了。
他俩对这段关系的定位,一直存在偏差。
卿潭感觉自己正儿八经谈恋爱,可蔺棠溪只当自己找了根能听懂人话的床上用品。
床上用品就床上用品吧。卿潭翻了个身,欣赏他美好的腰背和大长腿。
蔺棠溪好看又好睡,给他当床上用品也不亏。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很长时间。
蔺棠溪似乎有点洁癖,每次都要把自己彻底清洗干净才肯出来。
卿潭迷迷糊糊快睡过去了,耳边水声消失,他猛得惊醒过来。
蔺棠溪背对他换衣服。黑衬衣丶西装裤丶外套,一件一件穿到身上。他擡手绑领带,袖子滑下来一截,露出手腕上的AI手表,能连通床边的绿茶AI精灵。
卿潭半撑起来,饶有兴致的看他换衣服。
目光掠过他後颈,那里的吻痕没被遮住。如果蔺棠溪就这麽去上班,全世界都知道他昨晚做了什麽。
卿潭可以提醒一下,但他不愿意。
自己打算成为蔺棠溪口中合格的床伴,‘像死了一样’。
蔺棠溪换好衣服,看也没看卿潭,准备往外走。
出门前一刻,罪魁祸首心虚的开口叫住他。
“宝贝,後面。”卿潭指了指自己脖子。
蔺棠溪用手摸了摸脖子後面,感觉到尖锐的刺痛。
“……”
“我错了。”卿潭立刻滑跪。
“你是狗吗?”
“汪——”卿潭愉快的当一只狗比。
蔺棠溪瞪了他一眼,迈开腿继续往外走。
不打算遮?
卿潭馋得两眼冒绿光,翻了个身,披着毯子跟他往外走。
刚到客厅,卿潭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龌龊期待落空了。
蔺棠溪把吻痕遮住了。
他路过卿潭收藏情趣用品的小黑屋,顺便进去捞了条日常款带钻石坠饰的皮质项圈,熟练的带在自己脖子略下面的位置,正正好遮住吻痕。
他今天穿着黑衬衣,远看根本看不出来。即使看出来了,也只当蔺棠溪难得带了配饰。镶满钻石的项圈,别人用都显俗气,也只有他能衬起来。
反正这个人肤白貌美,偶尔戴个配饰,只会为他的颜值加分,招惹更多的追求者飞蛾扑火。
卿潭用来宣誓主权的标记被遮住,内心闪过那麽几秒失望。
可很快,他意识到,蔺棠溪竟然打算戴自己送的项圈去公司,瞬间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真大胆,真刺激,不愧是老子的男人。
“宝贝。”卿潭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匆匆套上的内裤,裹着毯子追着他跑,“你昨晚那麽累,今天别去公司了。”
“不,我约了人。”
“约了谁?必须见吗?男的女的啊?”卿潭浑身冒着酸泡泡。
“男。”
“哦…”调子拖得老长。如果卿潭真的是狗,这会儿耳朵肯定耷拉着。
蔺棠溪瞥了他一眼,“我说是女的,你就不酸了?”
卿潭:……
不行,超级加倍酸!
卿潭压下心里酸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蔺棠溪懒得再给眼神,“你跟我划清界限。”
卿潭厚颜无耻的跟他骚,“我们之间的负距离接触,加起来差不多能去外太空旅个游,怎麽划清?”
他说着说着,黏黏糊糊要往蔺棠溪身上贴。
蔺棠溪反手摁住他,脚底下轻轻一勾,把人摔在沙发上。
蔺棠溪低头,淡漠地俯视他。
“工作上划清界限,懂?”
“懂。”卿潭求生欲很强,立刻点头,“我,像个死人。”
“听话点,不然我让你把‘像’改成‘是’。”蔺棠溪在他脸上拍了拍,拿起自己车钥匙,大步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