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心疼地道:“愿生,以后别这样,不管做什么,都应该先保护好自己,伤害自己不值得。”
徐愿生瞅着她,“大姐你说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先看看自己的脸?”
她这脸还带着伤呢,好意思说自己。
顾溪:“……那什么,我是阻止人贩子,可没故意让自己受伤。”
这时,徐愿生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她的碗里,说道:“大姐,红烧肉好吃,你也吃。”
顾溪又夹回去,“你们吃吧,我不喜欢吃肥的。”
这店里的红烧肉偏肥,不是她喜欢的。
徐愿生两人愣了下,她们并不知道大姐不喜欢吃肥肉。
主要是顾溪还在徐家时,家里的肉都轮不到姐妹三人吃,只有逢年过节时能吃肉,但也不会多,乡下人偏好油水多的肥肉,这些好东西可轮不到她们。
徐怀生突然说:“大姐,以后我努力赚钱,给你买瘦肉吃。”
“好。”顾溪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那你要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
徐怀生呆了呆,心里有些纠结,考大学啊,是不是很难?万一她考不上咋办?会不会辜负大姐的期盼?而且高考早就取消,大学是考不上的吧?
吃完饭,顾溪带两个妹妹回招待所。
然而徐愿生却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去医院看看吧。”
顾溪:“我有药,真不用去。”
“去吧去吧。”徐怀生扑到她怀里,泪眼汪汪地说,“大姐,你的脸这么漂亮,一定不能破相了,我不想你破相。”
大姐就像脱胎换骨一样,变成一个大美人,她真的好喜欢,不想她破相。
顾溪:“……”
顾溪最后败退,只好和她们转去医院一趟。
等她们回到招待所,天色已经暗下来。
顾溪去找钟姐,让两个妹妹去楼下的洗浴间洗个热水澡。
因为她脸上有伤,伤口不能碰到水,虽然挺想洗个热水澡舒服些的,但也只能打点热水回房擦擦身体。
徐愿生怕她不注意弄到伤口,亲自帮她擦脸,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脸上的伤。
“其实不用这么紧张的啦。”顾溪坐在那里,仰着脸让二妹给她擦脸,嘴里说道,“我没笨到这地步。”
徐愿生拧着眉,冷着脸说:“你当然不笨,但你也不在意!”
虽然姐妹三人时隔五年不见,但当看到面前鲜活的顾溪时,那种相处了十几年的熟悉感由然而生,完全没有丝毫的隔阂。
有些感情,纵使几十年过去,也不会消失。
徐愿生最无奈的就是顾溪对自己从来不在意,或者说没条件在意。
以前就算了,现在看到完全变了个模样的大姐,显然被养得很好,哪里舍得她脸上留下疤痕。
“大姐,我给你梳头发。”徐怀生拿出一把木梳,爬到床上,坐在顾溪身后给她梳头发。
顾溪唇角含笑,仿佛回到曾经在徐家的那段日子。
姐妹三人住在黑暗狭窄在房间里,在冬日闲瑕之时,窝在床上说话,给彼此梳头发,是她们难得的悠闲时光。
给她洗好脸后,徐愿生将水端去外头的卫生间倒掉。
招待所的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只有每层的尽头拐角处有一个,供大家洗漱。
回到房里,徐愿生将门关上,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叠带着体温的大团结,递给顾溪。
顾溪惊呆了,吃惊地问:“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徐愿生坐在她对面的床上,平静地说道:“我从爸妈的房间里拿的。”
顾溪:“……”
徐怀生愣愣地看着二姐,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二姐居然做这种事。
她有些迟疑地说:“二姐,爸妈要是发现钱没有了,会生气的吧?”
想到父母生气时可怕的模样,她不禁抖了下,庆幸她们不在家里,要不然,一定会被打死的!
只怕不仅是生气,而是气疯了。
顾溪想到这里就有些头疼,但以徐愿生的性子,她会做这些倒也不奇怪,怪不得她会这么爽快地来部队,原来是打着这主意。
徐愿生完全不在意,冷漠地说:“他们没证据这钱是我拿走的,万一是村里的一些闲汉二流子趁他们不在偷的呢?谁不知道他们有钱,当年冯姨带走大姐时,给了他们一千块,后来顾家认回大姐后,托人送一千块过来,买断和另一个女儿的关系……”
徐大贵夫妻再能花,这些年也没花多少,更何况他们要给小儿子攒钱,这钱可是死死地攥在手里,就算他们爷爷、大伯、二伯找他们要,也没给出去多少。
徐大贵夫妻可不是那种愚孝的人,他们精明着。
“我知道他们藏钱的地方,加上这次傻子家给的彩礼钱,他们那里可是有两千多,我不过是拿走一半。”说到这里,她冷笑道,“其实我应该拿走全部的,这些钱本就不应该是他们的,应该给大姐才对……”
明明大姐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有什么脸拿冯敏给的一千块?
明明这么多年,他们没将大姐当自己孩子看待,甚至让她当牛作马地伺候一家子,不给她吃饱饭,他们有什么脸要顾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