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也被庾导拉到机器前看乔语杀青前的片段。
庾岿撇他紧紧皱起的眉间:“怎麽,心疼了?”
凌川也唇角微动:“没,她是演员。”
“你想好怎麽演了吗?”
凌川也顿了一秒,点头。
庾岿关掉机器,对着副导点点头。
凌川也擡步往拍摄点走去,却被导演喊住,庾岿上前走到他面前。
“你出国五年,如果回来看到的是那一幕,你该怎麽办。”
说完,他擡手指向凌川也身後。
凌川也蹙眉转身,幺妹双手捧着一相框转过身来,上面是乔语的黑白照。
他当即脸色一变愣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在无形中颤了颤。
“准备开始。。。。。。”庾岿知道,他的状态来了。
傍晚,夕阳斜斜落在天边。
陆瑜从大巴车上下来就直奔学校。
学校里寂静的只闻寒风嗖嗖地刮,敲打着铁门发出的砰砰声。
他又转身往乔家去,乔家大门紧锁,无人应答。
他落寞地坐在门外台阶上,心里突突地跳。
直到一抹身影走近,偏头问他,“你是陆瑜?”
他才擡眸,点头,“你是?”
“我是安安的朋友。”
“她人呢?”陆瑜急忙站起身问她。
幺妹忍着鼻尖酸涩,从包里翻出乔语家的钥匙,打开木门上的锁。
伴随着“吱呀”一声,幺妹垂着眼睫:“她。。。在里面。”
初冬的风裹着寒意,钻进衣领里,陆瑜只觉浑身一冷,脚下有些颤,跟着幺妹走近那昏暗的屋内。
幺妹带着他来到乔安的卧室。
微弱的灯光,撕拉一扯,暗了又亮。
书桌上,相框里一张黑白照,是最熟悉的脸庞。
呼吸骤然顿住。
手指猛地一松,包“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火盆里焚烧过的黑灰溅起。
照片里的她还带着笑,眉眼弯弯的,可那抹熟悉的鲜活,被这黑白压得没了生机。
陆瑜紧盯着那抹凝固的笑,喉咙像被什麽堵住,连呼吸都觉得疼。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耳边嗡嗡的。
“安安在十天前离开的,她走得很安详,这是。。。她留给你的。”她的声音很轻,传陆瑜耳里却像一根根针,扎得他头皮发麻。
喉咙里终于是挤出一声破碎的“不可能”,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幺妹将那个铁盒递到陆瑜手里,他想去接,双手却颤抖得厉害。
“你陪陪她吧,我先出去了。。。。。。”
陆瑜坐在书桌前,颤抖着打开铁盒,里面只剩一份信。
牛皮纸的信封上写着扭扭歪歪的几个字。
陆瑜啓
捏着信封的手指猛地收紧,柔然的纸边却硌得掌心发疼。
他悠悠展开。
她曾经秀气的字有些扭曲,可每一笔都看得出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写,字印得很深。
“陆瑜,那个夏天遇到你,我无憾。对不起,我坚持不住了,谢谢你,我的光,我会化作天上的碎星,馀生,让我来照亮你。”
屋内寂静得连浅浅的呼吸声都似有若无。
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冷的相框,他把照片贴在胸口,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好似也在一点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