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这一番话将病势的几种变化道得明明白白,连药方也能随之变化,其基本功扎实,实践也并不少。
李太医觉察出这一点,方才还冷着的脸,这会露出满意的笑来。
“你叫什麽?”
江稚鱼赶忙答:“学生馀三。”
“馀三?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已有如此学识见地,往後勤加苦学必能做医官。”
李太医这一言,衆人那是羡慕又向往。
“这馀三看着娇弱,毫无男子气概,本以为是来垫底的,没想到这人不可貌相,深藏不露啊。”
“就是,瞧瞧这才多久,赵太医也夸,李太医也夸,真是羡慕。”
“这馀三说不准比祝松还厉害。”
“有可能。”
那楼意更是咧着嘴朝她道:“馀兄,小弟佩服!”
“没有,我恰好以前见过,一点拙见罢了。”
江稚鱼害羞地挠挠头,好在之前跟着爷爷见过不少,停舟哥哥又抓她背书抓得紧,这才一时能出个风头,不然哪里能轮得着她?
在衆人一声声夸赞中,无人发觉祝松的面色越发难看。
…
晚上,江稚鱼在太医署习完功课便赶忙回东宫去了。
夜色入得快。
江稚鱼坐在锦茵上大口喝着茶同萧钰讲今日在太医署发生了什麽。
她讲得绘声绘色,两眼亮晶晶,喜悦之色染在眉角眼梢,万分动人。
萧钰只轻柔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你不知道!其实老师问我的时候,我紧张死了!还好我以前见得病人多,那些什麽肝气郁结,什麽看诊抓药,都学过不少,这才能说出个所以然,不然我可要丢人了。”江稚鱼说着话手上动来动去,跟他表演当时情景。
“只是去了一日,竟这般兴奋。”
江稚鱼答:“自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有多开心?”
“嗯…”江稚鱼稍加思索,然後喜笑颜开,欢喜抱住他,“有这麽开心!”
萧钰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抱住她。
今夜殿中也只有他二人。
灯火暖意盎然,映出两人紧紧相依的身影。
“你欢喜便好。”
入夜後,萧钰将人哄睡着後轻声起来。
他走到正殿,确认里面的人听不到才开口:“虚影。”
不知道何时殿中出现个影子,他悄无声息走进:“殿下。”
萧钰回头:“今日如何?”
虚影答:“并无异常,一切如江姑娘所言,只是有个叫祝松的,似乎对江姑娘有些敌意。”
“祝松?”刚才江稚鱼讲的时候并未提及此人,萧钰眼眸微凉,“此人你多加注意。”
“是,殿下。”
“还有什麽事吗?”
虚影摇头。
萧钰道:“你下去吧。”
“记住,你要时时刻刻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危,密切关注她的行为以及她周围之人,有任何事都需及时向我禀报。”
“是。”虚影单膝跪下,“属下明白。”
紧接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