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
江稚鱼一听到出宫,眼睛瞬间亮了,人也清醒了,灵巧地钻到前面站到他怀里道:“你说什麽?出宫!真的吗?我们要出宫了吗?什麽时候!”
见她两眼亮晶晶,趴在他身前一副无比向往的样子,萧钰忍不住嘴角勾起。
“你不是困了吗?怎麽又精神了?”
“不困了!我一点也不困!羽珩,快告诉我,我们真的要出宫吗?”
看她这麽兴奋,萧钰也不逗她了:“是真的,过几日沐神节,按照习俗,要去净山寺祈福,你是我的内侍,自然也可以去。”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天知道,江稚鱼有多久没有出宫,多久没有去玩过了,就算是去寺庙祈福,她也觉得新鲜。
“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出去玩了!”
江稚鱼欢天喜地围着萧钰转圈圈,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烛火在裙边染上浓重的颜色,笑颜如此动人。
…
山雾朦胧。
官兵层层叠叠,寺庙中,围满了天潢贵胄。
随着仪式结束,衆人在寺中休息。
“雾气好重,怕是要下雨了。”
江稚鱼跟在萧钰身旁,看向四周的天,她在山谷生活了这麽久,看山也知道会是什麽天气。
宫人远远站在廊下另一侧。
闻言,萧钰也望向山林,以前来鲜少会在意山林景色,如今再看,似乎有了些不同。
他正想接话,有人走到旁边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两人回头。
只见一位身着绛红朝服,风流郎君笑吟吟上前。
萧钰道:“顾中书。”
顾思衡笑着朝萧钰行礼,起身看了眼一旁的江稚鱼:“这便是…”
“江内侍。”
听闻萧钰这般说,顾思衡心中也明了了,他别有深意看了眼江稚鱼。
江稚鱼赶忙上前行礼:“顾中书。”
擡头的时候还看了眼萧钰,似乎在想两人是什麽关系。
萧钰看出她的困惑:“无妨,此人可信。”
江稚鱼恍然,点点头,退後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萧钰伸手一扶。
“当心。”
不小心在外人面前出糗,江稚鱼脸热,尴尬地扣一扣脸,躲在太子身後:“知道了。”
看到二人举动的顾思衡笑而不语,目光投向萧钰。
“今天一见确如太子所言,姿仪嘉柔,无娇矜之色。”
“顾思衡,你多话了。”
顾思衡笑出声:“太子殿下,下官冤枉,明明是太子之言,朝堂上,他人道她是无族谱,无贞名,无来历的山野妖女,太子便要一意孤行,直言她虽年幼,但性秉纯善,姿仪嘉柔,言笑晏晏,无娇矜之色,如何做不得太子良娣?”
听到这话,江稚鱼眼眸轻颤,她侧目看向萧钰。
今日场合正式,他一身赤色朝服,腰间金带,佩戴青丝玉佩,尊贵无双,挚友打趣,也只是漫不经心道:“卿礼,孤看你是被喜事昏头了,竟敢揶揄起孤?”
顾思衡笑了笑,无甚在意只躬身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下官确实是喜事昏头了,也多谢太子牵线,让下官如此顺利娶到心爱之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都话里有话,江稚鱼站一旁也听不懂,心里嘀咕:好无聊,好想走远点。
一旁之人似是听到她心声般,回头道:“孤要与顾中书说些私事,你且去前院候一候。”
江稚鱼一听马上行礼,笑道:“好,奴婢马上离开。”
说罢,一溜烟就跑了。
顾思衡瞧她背影,笑笑:“倒真是有些年幼天真。”
萧钰想到了昨夜她围着自己蹦蹦跳跳,可爱又稚气模样,眼底渐渐漫过笑意。
他回过头,神色严肃了些:“刺客之事,查得怎麽样?”
顾丝衡也收起玩笑,他低声道:“与你半年前遇刺有关。”
萧钰眼中暗了暗:“是他。”
“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