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祝松…果然有问题。”
明德殿。
顾思衡将文书送到萧钰手中:“太子殿下,这是圣人口谕,下官已送到。”
平日他不好明面来找,毕竟是圣人身边的人,但今日有圣人口谕要他前来,他便可借此来一趟东宫。
萧钰拿过文书仔细看来:“近日可有什麽消息。”
“圣人前些时日刚提拔傅承安为贴身侍卫,他就与傅大将军来往密切,想必是想拉拢傅家。”顾思衡说。
萧钰点点头,放下文书,眼眸淡淡却冷冽:“他倒是手脚快,这几年拉拢了不少人。”
“虽明面上还没有明显的派系之争,但暗地里都已各自为营,圣人此举殿下认为如何?”
萧钰不屑一笑,流露出几分厌恶:“磨一磨疯刀,杀一杀锐气罢了。”
说罢他回过身:“太医署的内鬼我已找到。”
顾思衡眼露惊喜:“当真?是否证据确凿?”
他倒不是怀疑太子,只是此人关键,若是证据不充分,怕是会有人阻挠。
“已是笼中雀。”
听到萧钰这般说,顾思衡也放下心,他畅快一笑打趣道:“看来殿下的人有些本事,竟真钓到了大鱼。”
萧钰轻轻一勾唇,别有深意:“一出戏,总要有人先登场,有人後登场,演得精彩才能叫台下的人看得清楚。”
“这回定让他掉层皮。”顾思衡道。
之後两人又谈了些政务,临走前,顾思衡忽然咳了咳。
“还有什麽事?”萧钰皱眉。
那顾思衡瞥了眼他神色,拳头捂着嘴,难得踌躇:“殿下,请先恕下官无罪。”
“顾思衡,你究竟想说什麽?”
“殿下,你先恕下官无罪,否则下官不敢说。”
“顾卿礼。”
萧钰忍无可忍叫了他一声表字,两人年幼相伴,一直到少年盛名,官场高升,都是多少年的挚友了,往日虽然总喊尊称,不曾僭越礼制规矩,但私底下,两人也是会有十分亲近的时候。
他这一喊不就是在告诉他。
你顾思衡,顾卿礼,何须与他计较如此多?
顾思衡自然知晓这点,但他偏要如此,不然等会萧钰便翻脸不认人了。
“殿下,那我直言不讳了。”
“说。”
顾思衡直起身,咳了咳,皱着眉摇头道:“殿下,这虽是你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说,但如今京中都传遍了,说太子你有龙阳之好!还道丽正殿长灯不灭,太子夜夜宠幸一名男子,每日荒淫无度,沉溺于床榻之欢。”
旁人不知道以为太子宠幸的是男子,但顾思衡怎麽会不知道。
他只不过听了这些传闻後,觉得实在好笑忍不住想来打趣萧钰。
要知道萧钰以前别说什麽宠幸他人,他简直就是个光风霁月,清心寡欲的玉面仙,什麽男女之事,床榻之欢,根本想不到他身上,谁要说了就同亵渎了神明一般。
是罪过!
可如今,谁能想到那样谪仙之人竟跌落神坛成了个荒淫无度,沉沦男女之欢,放纵情欲的风流浪荡子。
“殿下。”顾思衡趁他没反应过来,还假模假样关心道,“纵欲过度小心伤身啊!”
说罢,顾思衡根本不给对方叫住他的机会马上告退。
待到萧钰回过神,又气又恼,大呵一声:“顾思衡!”
那人早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