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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第2页）

所以，她选择让萧钰恨自己，选择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江稚鱼用一种几乎冷静到令人窒息的语调回答他：“是，我爱他，从始至终我只爱他一个人，在你身边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无比痛苦。”

“所以，杀了我吧，让我和他一起死。”

这番决绝的话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刀，狠狠划开了萧钰的心口，让他的心失去一切理智，他终于爆发了自己压抑隐藏在心底很久的脆弱和偏执：

“你就这麽爱他？情愿为他去死？难道我与你的这些时光全都比不上他吗！他到底有什麽好？为什麽你就是忘不了他！”

萧钰猛地抓住江稚鱼的双臂，猩红的眼中满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与怨恨，话语更是骇人恐怖：“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心里为什麽就不能有一个我？你为什麽不爱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让你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看到他这副濒临崩溃的样子，江稚鱼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质问都是对她的凌迟，但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流露出心疼，不让自己表现出脆弱。

唯有湿润的眼眶，压制发抖的身体，在陈述她的痛苦。

萧钰看着她的无动于衷，看着她脸上为另一个人心死的表情，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将他推向深渊。

他忽然意识到，江稚鱼不爱他。

她真的不爱他。

萧钰害怕了，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能忍受她的冷漠与无情，他颤抖着伸手拉住她，恐慌不安裹住他的心：“江儿，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爱我好不好？把你的心分一点出来给我，我不能没有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

空荡的大殿，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却卑微地哀求别人爱他，他像是失去了一切，或许说，他本就一无所有，他只有她给予的那麽一点爱。

然而此时此刻，就这麽一点点的爱也要被全部剥夺。

见江稚鱼始终不言不语，满脸冷漠，萧钰顿时惶恐无比，连忙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她的脖颈，滚烫至极，他颤抖破碎的声音在耳边乞求：

“我爱你江儿，我真的很爱你…求你，只要给我一点点，一点点爱就好…别这样对我，求你…求你爱我吧…爱我…”

萧钰抱着江稚鱼，他看不到她的脸，根本不知道早在他拥入怀的那一刻，她便已泪流满面，他更不会知道，她的内心承受着与他同等的，甚至更深的痛苦。

她多想回抱他，多想告诉他：“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没办法再爱你。”

她无法告诉他，早在初见那天，在他念出“白鹤之羽”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落在他身上了。

…

太极殿，气氛凝重。

边疆急报如同阴雨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八百里加急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回响着。

蛮族大举进犯，连破三城，边关告急。

“衆卿，谁愿为朕分忧，领兵前往？”圣人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目光却已落在太子萧钰身上。

百官低声议论，也推荐了几位老将，但谁都知道，此站凶险胜负难料。

最终，圣人缓缓开口：“太子萧钰。”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阶下的儿子。

“你解决了疫情，平定了宫变，处事果决，智勇双全，此次边江之乱，朕相信你定有能力解决，望你莫负朕的期望，能凯旋。”

一锤定音。

圣人的这道旨意，解决了问题，同时也充满了帝王的算计。

从抗疫到平宫变，太子如今的功绩早已无人能比，若是战争胜利，则军功赫赫，更能堵住所有质疑弑弟的悠悠衆口，再者与沈家的联谊替他解决了朝堂上的纷争，届时登记，便是民心与百官所向，根基稳固深厚。

所以此一战，就是为太子铺路的最後一步，也是最坚实的一块踏脚石。

萧钰出列：“儿臣领旨。”

萧钰自然深知此战的意义，他也有信心能平定，但…但一发动身，边关战乱，便是一年两载甚至更久，江稚鱼该如何？

她如今被囚于东宫，心如死灰，一旦他离去，只怕…

萧钰一想到这些便涌出强烈的不安，他绝不能将她独自留下。

“圣人，”萧钰忽然擡头，语气坚定，“儿臣请旨，携女医江稚鱼一同前往边关。”

一语惊起千层浪。

“不可！万万不可！”一位老臣立刻站出来反对，“太子妃乃是一国储君之正妃，千金之躯，岂可亲自涉足险地？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有不测，国体何在！”

“是啊！而且女子上战场，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有违祖制，不合礼法！”

“江氏如今虽为太子妃，但毕竟是出自山野之地，更是无名孤女，本就不该为太子正妃，如今还要上前线，成何体统？”

“太子妃代表的皇家颜面，岂可亲临那血腥污秽之地？做什麽女医？实在是有失体统…”

反对的声音瞬间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是一面倒。

圣人高居龙椅，面无表情，也并未出声制止，他冷冽深邃的目光扫过群臣，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萧钰在纷纷议论中，冷酷沉着地陈述理由，声音一声一声压过质疑与反对：

“儿臣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