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毕竟是皇家重地,她能来探视便已不容易,还在这说了不少话,如今狱史都来催促,江稚鱼也不得不选择离开。
离开之际,江稚鱼隔着铁栏最後望了眼他:“楼意,我今日所言,都是我的真心话,我从未恨你,也从未怨你,我今日来只是想要你活。”
说罢,她转身跟着狱史离去。
“馀三!”
江稚鱼回头,只见楼意起身,跌跌撞撞跑来撞到铁栏上,那双黑眸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目光,焦急,挽留,担忧,还有一丝看不明白的感情。
“你要看清楚,看清楚身边的人,那个人什麽都知道可他却什麽都不告诉你,利用你把你当诱饵,因为他根本就不信任你,他一直在算计你!”
江稚鱼睁大眼,她听不明白这话什麽意思:“谁?你在说谁?楼意你这话什麽意思?”
楼意深深看着她,说了句奇怪的话:“狡兔三窟。”
“什麽…”
“馀郎君,我们真的要走了,已经留很久了。”狱史再次催促。
“好,我马上。”江稚鱼点头,还想再问他却不肯再说了。
她叹气,只好作罢。
两人最後望了一眼。
“珍重。”
“珍重。”
相视一笑,就此分别。
…
随着狱史离开地牢,江稚鱼走上回东宫的马车。
路上车辆行驶,她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发愣。
——你要清楚身边之人…他利用你…他一直在算计你。
这个人是谁?
楼意这话是想提醒她什麽?
谁在算计她?谁在利用她?谁把她当诱饵?
正想着事,马车突然停下。
江稚鱼回过神扬声问道:“怎麽了?”
外面的马夫回道:“郎君,前面有马车挡住路了。”
怎麽会有马车挡路?
江稚鱼闻言奇怪地掀开帷裳探头看去。
只见宽阔的路面上,一辆奢华马车正巧停在他们马车前,一动不动,似乎在等他们让路。
江稚鱼皱眉,虽觉得对方如此实在无道理,但也不想惹什麽麻烦,于是对马夫说道:“我们让一让,让他先过去。”
“是。”
马车朝着另外一边走动,经过那拦路马车之际,马车上的人忽然掀开了帷裳,男子冷寒阴沉的脸露了出来。
是礼王殿下。
江稚鱼微愣,那人恰好也看了过来。
对视瞬间,他突然对她开口道:“馀郎君,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