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开始生闷气,思考怎麽变回人,于是他灵机一动,想试试看跳河能不能行。
……好吧不行。
蛇趴在初又知映身上,蔫蔫的,快速地吐信子表达烦躁。
难道他一辈子只能这样和初又知映相处了吗?以……蛇的姿态?还能当正宫吗?
不开心的蛇游上桌面,趁着初又知映睡觉不在线,登陆自己的账号,操作游戏里的黑泽阵申请调职回去追人。
虚拟世界里的黑泽阵追求路漫漫,蛇也好不到哪去。
初又知映被蛇撵的消息上了新闻,他的好友发来信息问候,并约他出去吃饭喝酒。
自从上次的跳河殉情事件过後,人蛇之间的信任岌岌可危,初又知映拒绝黑泽阵呆在他身上,所以蛇盘在衣挂上,瞅准时机钻进风衣外套里。
今天初又知映收拾的很好看。
穿着宽松阔版的西服套装,铅笔灰色的丝绸西裤里,那双纤长笔直的白皙双腿晃来晃去,为了避免班味,他衬衫领口的前三个扣子没系,露出一小块精致的锁骨。
蛇艰难地扒在他的外衣下摆处,等知映抵达目的地时,它拖着快要晃吐的身躯,游鱼般爬进他的裤脚。
发起邀约的是初又知映的三位好友。
他们此刻也穿着得体,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茍,不像男人间的普通聚餐,倒像约会。
初又知映在他们一声声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脸颊的温度也随着酒杯举起的次数增多而变得更高。
“刚刚没注意到,你的项链很有新意。”友人如是说。
知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片刻後,他在环绕脖颈的凉意下清醒过来,如坠冰窟。
他哪来的首饰?!
强挤出笑意後,初又知映擡手去摸多出的存在,从蛇头摸到相接的蛇尾,他缓缓低头,看到咬住尾尖当项圈的黑泽阵。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蛇略微收紧身子,窒息感随即扑面而来。
坏蛇……
初又知映额角青筋暴起,正欲找个借口先行离场,对面的三个朋友忽然一改常态,扭捏地互相谦让起来。
“说吧,你们有什麽事?”知映漠然发问。
还有什麽能比这只臭蛇更棘手呢?
“我暗恋你很久了。”友人A摘下墨镜激动地说,“做我男朋友吧!”
友人B羞涩地摘下口罩,“我比他更早,要谈也是我先谈。”
“比起男朋友的人选,我更在意你是否幸福。”友人C大度地说,“你怎麽看待我们呢?”
出现了,迎男而上。
比起三个朋友争先恐後想睡他,初又知映感觉还是跟蛇瑟瑟更简单。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一道黑色闪电势如破竹地飞快钻出,啪啪啪在三人身上轮番跳过,然後初又知映便眼睁睁看着方才还活跃的朋友们,现在已经倒地不省人事。
罪魁祸首蛇若无其事地回到他身边,继续当锁骨链。
……我说是项链攻击了他们会有人信吗?
叫了救护车接走三人,初又知映疲惫地回到家中,难以置信道:“你居然还是条毒蛇?”
蛇自若地缠上他的指尖,半个身子垂下,用重力带着知映的手来自食其力,他上下动着,偶尔会撞到缠在根部的蛇尾。
而毒蛇本蛇正嚣张地伏在胸口,用充满剧毒的獠牙在他脆弱的部位划来划去,似乎是在惩戒知映擅自外出接受表白的行径。
“黑泽阵,你有点不讲道理。”知映耐着喘,企图和他讲明白,“他们喜欢我和你有什麽关系?”
回答错误。
尖牙贯穿的疼痛叫他惊呼出声,身体曲起,犹如被射中的鸟儿颤颤飞上最高点,继而坠落。
嫣红的樱桃流出殷红献血,和他雪白的肌肤十分相搭,释放的毒素适当减少痛楚,蛇不知从哪捡了枚红宝石扣,正好戴上。
这很坏了。
被蛇欺负的初又知映决定反击,第一件事便是阻止游戏里的两人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