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他弄砸了一切,无法弥补和挽回。
“如果我真的是个不折手段的人。”他压着声音,也压着内心的情绪,“那在法庭上我就会拿出你母亲的所有的医疗凭证,来证明我在这段婚姻里的付出。”
“谢言修。”门内传来凳子挪动的声音,是她站起了身,“我们说好了这件事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不可以拿出来说。”
现在媒体已经介入了,如果被人发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那汪梅的事便会被挖出来。
再添油加醋丶妄加揣测。
戏剧性的故事最能成为别人茶馀饭後的闲话。
“所以我没有。”他说,“我知道你不想因为离婚的事,去打扰你过世母亲的清净,所以我现在没有提,以後也不会提。”
他闭了闭眼,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败涂地的滋味。
“既然你有所疑虑,那你不必现在答复我,离爷爷的生日还有半个多月,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门内没有回话。
他深深看了一眼,但隔着厚实的铁门,他什麽也看不到。
上一次在这里,他坦然告白之後,是被她报警抓走。
这一次在这里,她隔着门,句句都是不信任。
他终于觉得疲累,“我走了,这段时间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没一会儿,门缝里透着的楼道灯光也熄灭了。
屋内没有开灯,仍旧是一片昏暗。温浅长时间待在没开空调的客厅里,手脚变得冰冷无比。
她站在原地,思索着谢言修的话,一时间无法做出决断。
不知过了多久,又响起了敲门声。
她皱着眉很是不耐烦,“你怎麽还没走?你又有什麽事?”
“浅浅是我,你还好吗?”桑以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你没事的话,先把门打开。”
轻柔的女声让温浅放下戒备,起身走过去开了房门。
楼道刺眼的灯光猛然袭来,她下意识眯了眯眼,还没适应就听到桑以宁问她。
“狗男人走了吗?”
“走了。”温浅知道她说的是谢言修,适应了光线,看到门外不止有裹着大衣的桑以宁。
还有秦莫。
她大概猜到他们过来的原因,“季辞叫你们过来的吗?”
“季律师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谢言修这个点来找你,他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秦莫接了话,“我想着我也是异性,就叫了以宁,我俩住得很近,就两条街的距离,顺路一起过来的。”
桑以宁也补充着:“季辞没我联系方式,所以他只能找秦莫。”
冷风吹来,温浅缩了下,“外面冷,先进来吧。”
“我就不进去了。”秦莫看了眼时间,“现在都一点过了,你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以宁留在这?”
“行,你回去吧。”桑以宁朝他摆了摆手,“我今天住这里好了,谢言修就是再来,我也能给他骂回去。”
秦莫离开後,房门关上。
桑以宁触及温浅冰凉的手,下意识握了上去给她搓了搓,“你跟他聊很久吗?手都冰成这样了。”
“是挺冷的。”温浅带着桑以宁回了房间,“卧室开了空调。”
两人走进卧室。
里面的空调仍工作着,经过一个小时,已经将不大的一片空间吹得暖烘烘的。
温浅走到桌边将手机拿了起来。
刚才听到谢言修同意离婚,太震惊以至于走出房间忘了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