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正琢磨着要不要找物业,手机的消息声响了起来。
是季辞的消息,「不给我说句晚安?」
她这次总算是记起来了他的话,「谢言修来找我了。」
季辞:「现在?」
温浅:「对,他现在还在我家门口。」
下一秒,电话意料之中打了过来。
她接起来,比她先说话的是对面,“你还好吗?有发生什麽事吗?”
“没发生什麽事。”她回,“我没开门,他在门口的。”
电话那头季辞松了口气,“别管他,把门反锁好,这个点你们聊什麽都不合适。”
他顿了顿,“我还是叫警察过来处理。”
“不用不用。”温浅制止了他,“大晚上的把警察叫来,我还得去趟警局,我不开门就是了。”
他再次嘱咐着:“那你别开门,如果他实在不走或者有过激的举动,记得打电话报警。”
“好,我知道。”她回复,“我不会给他开门的。”
挂了电话。
门口的敲门声又传了进来,“温浅?”
她坐在房间床上,声音稍大了些,“我跟你没什麽好聊的,我不会给你开门,你再待着不走我就报警了。”
“我同意离婚。”
出乎意料的一句话,令原本想要躺下的温浅,又从床上站起了身。
思索片刻後,她从房间走了出来。
在餐厅搬了根凳子,放在了正对着房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说什麽?”
“我说,我同意离婚。”门外的谢言修再次说了一遍,“我想了很久,这场婚姻确实已经走到了尽头,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
温浅很是狐疑,但他的话让她无法忽视。
不仅是季辞,很多她咨询过的律师都说过,她的情况第一次诉讼很难离掉,最快的方式就是让谢言修自己同意离婚。
而现在他松了口。
“你有什麽条件?”相处六年,她太了解谢言修了,“你的条件最好别是继续恶心我。”
“爷爷是11月15日的生日。”谢言修说,“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就这几个月的事情,所以这会是他最後一个生日。”
他清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几年,你算是他的精神支柱,我想你跟我去参加他的最後一个生日。”
“今年的生日宴会在云市老宅举办,不用我们去京市,不会花掉你很多时间。”
温浅没有接话,而是仔细思索着。
还没想到什麽,门外响起了另一道声音,“这位先生,现在是凌晨的时间,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堵在别人家门口。”
又有另一道声音继续说着:“业主给物业打了电话,说是有人上门骚扰,如果你再不离开,我们就要强制你离开了。”
“是物业的工作人员吗?”她问着,想来应该是季辞叫上来的。
“是物业值班的。”门外的人回,“温小姐,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报警?”
她想了想,还是想跟谢言修谈谈离婚的事情,“没关系,我跟他有事情聊,我不会开门的,就隔着门。”
物业声音顿了一下,也猜不透这两人的关系,“那你有什麽事情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夜间在小区巡逻的。”
“好。”她答,“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物业的人离开了,楼道又恢复了平静。
谢言修从刚刚就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才开了口,自嘲了声,“你对我还真是一点不信任。”
叹了口气转回正题,“刚刚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经过这一打岔,她脑子清醒了几分。
说出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在生日宴上,我们还要装作恩爱夫妻的样子?”
“是。”
她兀得笑了一声,“你何必说的那麽冠冕堂皇,我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