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她甚至能够想象出他克制隐忍的模样。
半晌才听到他自嘲的语气,“你为了跟我离婚,还真是孤注一掷,什麽都不要了。”
“我不明白。”温浅还是问了出来,“我都让到这个份上了,你为什麽还不愿意离婚?你到底在顾虑什麽?”
“会对公司股价造成影响。”他还是用的这个理由。
温浅抿了抿唇,问出心中的猜测,“是不是因为离婚是我提的,你觉得越过了你的掌控?还是说你不相信我会放弃夫妻共同财産,觉得我会借机。。。。。。”
“你别说了。”谢言修语气带着不耐,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温浅停了话语,两人隔着电话,相对无言。
电风扇发出“嘎嘎”两声响,而後剧烈抖动起来。
温浅赶忙起身扯断掉了电源线,扇叶失去了动力,很快停了下来。
燥热又席卷而来。
“怎麽了?”谢言修出声询问,“你那边有奇怪的声音。”
温浅扔掉插头,又坐会躺椅上,“没什麽,风扇太久没用坏了。”
“风扇?”他似乎是不理解,“云市这几天都是35度往上的温度,你怎麽不开空调?”
“空调坏了。”她突然冷笑了两声,“你把我的工作都一次又一次搅黄,我身上的钱不多,自然要省着过日子。”
“温浅。”谢言修叫她,“你可以问我要钱。”
“然後呢?”她反问,“然後成为经济上依赖你的金丝雀,直到任你摆布?”
“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不要轻易做决定。”
“我想得很清楚。”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谢言修,我是自由的。我所有的选择,都是我深思熟虑之後的结果,我从不会後悔。”
六年前,和季辞分手,她没有後悔过。
一年前,向谢言修提出离婚,她亦不会後悔。
她只跟随自己的内心。
谢言修完全失去了耐心,“你如果最近心里不舒坦,我可以让你在云市散散心,一个月後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便过来陪你。”
鸡同鸭讲。
温浅有一种手伸不进通话的无力感。
得出这个结论之後,她什麽话也没回,直接掐断了通话。
然後重新将谢言修拉入了黑名单。
真就多馀打。
没了电扇,夜风也带着燥热,她身上很快就出了汗。刚干透的发丝又黏在了脖颈处,被打湿了一小缕。
她回了客厅,找了许久找到了家里尚存的折扇。
坐回沙发,手摇动折扇的幅度很大,发丝被风带的飞了起来,看得出她内心很不平静。
——
周末下午,桑以宁的电话打了过来。“浅浅,晚上七点渡山见,你别忘了哦。”
渡山是云市东面一环边的一家酒馆。
温浅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间是下午的四点过。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那段时间。
她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将手机开了公放。
回复着,“知道啦。”
那头带了疑惑“嗯”了一声,“你这声音听着是才起床吗?”
“嗯。”温浅答,“下午睡了一会儿。”
周五的时候,家里的风扇报了废,再加上空调在头两天也罢了工。于是周五晚上,她几乎被热得没睡着。
到了周六,是约好安装空调的时间。
一早上先是等商家将空调送过来,又强撑醒着等安装师傅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