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她母亲不再需要医疗费,一个是他彻底进入谢家核心权利层。
温浅提出离婚的那一天,是她母亲去世的第三个月,也是他正式接任谢氏地産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时候。
这两重身份让他成为了谢氏地産的实际控制人。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
他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提前从推杯换盏的酒桌上离了席,赶回家想要和她一起分享,这个他期许已久的时刻。
但回到家,得到的确是她离婚的要求。
她一刻都没有多等。
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十足的公事公办的味道,甚至提前准备好了离婚协议。
原本高昂激动的心,瞬间从万米高空坠入地面一般,破碎得难以拼凑。
他不记得自己怎麽回复她的。
只记得,那个时候冒出的唯一念头,是他根本不想离婚。
也是从那一天起,他才明白他是爱上了她。
在明争暗斗的豪门家族,他没有见过爱,也不知道什麽是爱。
他只知道,不管他做什麽,如何挽留如何暗示,都改变不了她想要离婚的决心。
直至最後两人矛盾激化,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如今的局面。
——
见谢言修皱着眉头久久不再言语,眼神也飘飘忽忽不知在看哪里。
温浅叹了口气,“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就像你说的,我们相互支持了五年。五年的时间,我都没有喜欢上你,即便再给我五年,我也不会喜欢你。”
她顿了下,“我这麽说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他擡起眼看回来,眼中的迷茫消散了,“我只知道既然喜欢,就不该轻易放弃,我不求你立马接受我,至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他提出建议,“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能爱上我,我同意跟你离婚。”
她噎了下。
得。
又白说了,他真的很难说通。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每次跟你聊这个就像鬼打墙一样,反反复复的。”
她说完,也没了心情看展,转身出了展厅往楼下走去。
谢言修能感觉到她生气了,没有再争论什麽,只默默跟在她身後。
出了博物馆大门,正巧碰上学生下了课,刚刚开学不久,正是学校里人最多的时候。
温浅要出校门,学生在往宿舍走。两边又正好是反方向,逆着人流她走起来有些不便。
从人群背後突然冲出一个嘻嘻哈哈的人,准确无误撞到了她。
她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又被人眼疾手快伸手扶住。
“谢谢。”
她下意识倒了谢,擡眼才发现是谢言修,于是又松手拉开了距离。
撞了她的男大学生抱着滑板走到她面前,“姐姐,不好意思,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打量了下面前两人生疏的举动。
继续说道:“加个微信吧,你要是回去哪里不舒服,我会负责医疗费的。”
谢言修皱了眉头,他这麽大个人是没被看到吗?
“用不着,你哪来的回哪去。”
“跟你有啥关系?”男大呛他,“撞的又不是你。”
温浅没管这两人夹枪带棒的对话,只感觉有道熟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下意识转头找着。
果然,在校园不宽河道的对面,和季辞的眼神对了正着。
他居然也在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