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目光中,两人走到了大厅後面,直到消失不见。
大厅里才重新有了说话声。
别墅里装了家用电梯,书房的位置在三楼。
许助理将两人带到书房门口,等他们进去後,擡手关上了房门。
书房里窗帘没有拉开,四周墙上的小灯倒是打开了,但也没照亮太多。
再加上书桌和书架都是棕红色的,显得房间的略微昏暗。
温浅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周围。
不远处书房的正中央放了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瘫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陷在其中。身形极为消瘦,露在外面的手指,像细窄的朽木包着一层皮。
脸颊中间还带着一根氧气管,连着身侧的可移动氧气瓶,正在往他鼻腔中输氧。
温浅一时间震惊得没有说话。
饶是眼前人被病痛折磨得脱了相,但她也认出了这人便是老谢总。
她记得最後一次见他,他还能自己上下楼,不过一年的光景,就到了如此油尽灯枯的景象。
“你们来了。”老谢总开了口。
如同生了锈的钢丝划过,又沙哑又低,“自己找位置坐吧,渴了自己倒茶喝,我是动不了了。”
他说完花了他很大力气,慢慢喘息了起来。
谢言修走了过去,半蹲在他身侧。
“爷爷,生日快乐。我去云市老巷里,给你买了些你喜欢的桂花糕。”
老谢总听到桂花糕,眼神亮了一些,他在谢言修身上看了一圈。
问着:“在哪里?”
“给赵伯了。”谢言修答,“晚一些让赵伯拿给你。”
老谢总亮起的眼神暗了下来,“我现在吃不了了,只能吃些流食。”
温浅看着不远处两人说着话,谢言修的模样与平日里不太相同。
他面对老谢总的时候,身上的冷厉总是会收起来。
在这个没有父母的大家庭里,老谢总算是他在亲戚里最亲近的人了。
尽管一开始,老谢总也不怎麽注意得到他。
她想。
谢言修让她来参加生日宴,或许也不全是为了谢氏地産的股价。
“老五媳妇儿。”老谢总开了口,叫的是温浅,声音羸弱,“好久没看到你了,你过来让我看看。”
“爷爷。”她扯开一个笑,走了过去,“生日快乐。”
老谢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一年我的身体也越发差了,你若是多回来看看我,说不定我能好一些。”
他喃喃着,“你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从京市找到了云市,各家姑娘的八字我都翻了个遍。”
温浅也蹲下了身,听着他略显责备的话语。
老谢总将他身体不好的原因,归结为她不来看他。
当初老谢总生了病,他向来信些神神鬼鬼的,找人算命得了一张生辰八字。
说是这个生辰八字的女孩嫁到谢家,可以让他渡过死劫。
这个人找来找去,找到了温浅。
回看她和谢言修的这一场婚姻,她得到了钱,谢言修得到了权。
而老谢总救回了命。
当然只有他这样认为,他将温浅视作了福星,连带着谢言修也沾了光。
对于一个封建迷信了一辈子人,是永远也叫不醒的。
谢家在京市生意蒸蒸日上,他并不认为是国家经济腾飞带来的,他认为是他二十年前迁了祖坟的缘故。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