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律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全都是陈酒酒温热的泪水。
他还是心软了一下,缓缓地松开了她。
看到她的脸上被他捏出了红色的印记。
不知道,别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她。
一想到还有很多人对她这样过,他都快要气疯了。
有时候,哪怕她什麽话都不用讲,他自己就会被一些联想气到。
陈酒酒用力地呼吸着,她差点窒息而死。
太恐怖了。
有那麽一瞬间,她觉得他好像是想杀死她。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他,嘴巴微微动了动,有种又麻又疼的感觉。
就连说话都有些费力,她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讲出话来。
头也晕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缘故。
陈酒酒啜泣地对裴斯律问道:“你,你是不是,疯了?”
裴斯律正沉浸于她和别人的接吻画面之中。
他生气地讽刺她:“我看到你闭上了眼睛,以为你很喜欢这样呢。”
陈酒酒突然哭得特别伤心,比之前还要伤心百倍。
“我,我喜欢什麽?我那是害怕,害怕到不敢睁开眼睛看你,因为不想记住你的样子,害怕到只能欺骗自己是噩梦。裴斯律,你真的,好疯啊……我做错了什麽,你要这麽欺负我?”
“为什麽非要等高考之後,才肯澄清?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等那个人回来?”
陈酒酒痛苦地摇了摇头:“不是。”
裴斯律喃喃道:“可为什麽,我觉得是呢?”
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
他低下头,看着她。
深沉的目光中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直到他缓缓地靠近,她才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麽,立即偏过了头。
可是却被他强行扭转过来,她哭着挣扎道:“我讨厌你,你放开我!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裴斯律忽然温声诱哄道:“酒酒,你别乱动了,我不想弄疼你。”
她难过地说道:“你别喊我的名字!”
一滴泪忽地砸落在了她鼻梁上,又沿着她脸上的泪痕滑落下去。
现在,他已经不能喊她的名字了。已经讨厌他,讨厌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低下头轻蹭着她的脸:“我不喊了,你别生气。”
陈酒酒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对他人情绪的感知也比较敏感。
她觉得裴斯律好像突然变得很悲伤。
不知道他今天晚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性情反复无常的。
一会儿暴戾得要掐死她,一会儿又好像很受伤。
别是有什麽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她可以原谅他今天晚上的事。
只要他以後别再这样就行。
她很不喜欢被强迫着做什麽事,尤其是,这种很亲密的事。
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小声地说道:“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