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应该能联想到的。
他低下头继续吃东西,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那对方受到惩罚了吗?”
他表现得有些委屈:“和我一样,回家反省七天。”
“好不公平啊,明明你是被打的那个。以後千万要绕着那个人走,可别再遇上他了。”
“嗯。”
“对了,打你的人叫什麽名字啊?我在学校里,也要小心一些。”
裴斯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
因为心虚,在说话的时候,裴斯律的头忍不住低了一下。
陈酒酒看他这样子觉得好难受,她认真地对他劝慰道:“受害者不应该觉得难堪,最应该感到难堪的应该是施暴者。你只是遇到了脾气暴躁的精神病,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学校里也不会有人议论。”
裴斯律缓慢地擡起头,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不会过去的。当时,我是被救护车拉走的,所有同学都看到了。全校的人都知道,我被打得有多惨。可能,一直到高考,都会有同学议论。我,我不太想上学了。”
陈酒酒很难把现在脆弱易碎的他,和早上那个优雅冷漠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放下筷子,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不要这样想。我每次考试成绩都垫底,也有很多人在笑我,可我还是好好上学,而且也很努力。学习是一种态度,一种不在乎别人说什麽,专注地做自己该做的事的态度。如果因为被打过,就不上学的话,那对方不止打了你一次,而是打了你无数次,甚至,间接毁掉了你的人生。不要给别人毁掉自己人生的机会,也别为了感觉丢脸的事就放弃学习。”
裴斯律的内心在冷笑。
他已经知道陈酒酒会对寇柏同说什麽了。
可他就是要毁掉他的人生。
有些人是逐渐变得可怕的。
在産生变化的过程,当事人是意识不到的。
只有在面目全非之後,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恐怖的事。
裴斯律是其中的典型。
正如他此刻丝毫意识不到,自己行为和话语的反常。
以及,他似乎已经插足了别人的感情。
晚饭後,裴斯律和她道别,忽然觉得有些不舍。
他找不出这种不舍的来源。
误以为自己像裴固元那样,看上了陈家的宅院。
他强行将自己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你家真的很美。”
陈酒酒笑着说道:“那欢迎你下次再来找我玩。”
裴斯律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会再来了,你别对我抱有期待。”
陈酒酒愣了一下,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自己刚刚只是说了一句客套话。
并没有期待什麽。
裴斯律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确信自己不会再来找她。
哪怕是裴固元来找她,他也只会帮她报警。
他绝不会再掉入裴固元的陷阱中。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他看了看外面的保镖。
忽然发觉他们制服上领口的标识,和自己家的很像。
裴固元是找机会完全替换了吗?还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裴家的人。
可如果保镖是裴家的话,蔚澈然怎麽可能不会发现呢?
越来越多的疑问,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他现在根本就走不下去。
裴斯律回过头,却忽然看到二楼原本昏暗的房间,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