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家内部的人都清楚,作为实际掌权人,陈乐道比蔚澈然狠多了。
善良的时候是真善良,可行道的时候也是真行道。
世间的规则都无法阻拦她。
蔚澈然担心地问她:“你真把人给做了?”
如果真的做了,还做得这样声势浩大,势必会让人抓住把柄。
万一有仇家从中作梗,拿这件事做文章,蔚澈然都想好替陈乐道顶罪了。
陈乐道生气地说道:“没有。你女儿拦着,死活不让。我们再生一个吧,这个女儿算是废掉了。”
蔚澈然把陈乐道搂在怀里安慰:“我听你的。”
“她真的给我气死了,虽然我也早恋,可我没挑仇家的孩子啊。”
“酒酒现在又不清楚裴家对我们做的那些事,她一直以为是商业上的矛盾。告诉她的话,只会让她更喜欢裴斯律,毕竟当初裴斯律也为了她,背叛过裴家。”
陈乐道揉着额头说道:“我就是气这个!裴固元那个老狐狸快给我气死了。裴斯律那个小狐狸精,还不如当初听老狐狸的,别那麽护着酒酒,现在我就能给他们一锅端了,也不至于灭个门都这麽不痛快。”
蔚澈然温声劝她:“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爸爸说的话吗?他说,做人不能只图痛快。你性子又直又烈,怕你栽到这上面,让我好好管着你。有风险的事,都由我来做。你就待在我後面,控制我,好吗?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些年,我从没让你失望过,是不是?”
陈乐道点了点头。
蔚澈然确实从未让她失望过,这次是她有些冲动了。
就算做得再隐蔽,花再多的钱疏通关系,也终有事情败露的一天,到时会毁掉陈家十几代积攒的声誉。
当她知道,本该出现在学校的女儿,被裴斯律带进了半山的别墅时,就已经彻底丧失理智了。
在别墅里,她没有说气话,如果酒酒执意和裴家的人在一起,她的确会剥夺她陈家继承人的身份。
不会给裴家半点侵吞财産的机会。
妈妈带着人离开後,陈酒酒从裴斯律的身上下来,坐到地上痛哭。
她不想和妈妈反目成仇,只是不想有人再因为自己受伤。
直到现在她都会梦见顾喜川,满身是血地出现在她面前,还会梦到他爸妈满头白发地声讨她。
有些东西,虽然被爸妈阻挡了一部分,可她还是能接触到。
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了,但她忘不了他。
忘不了有人曾因为她,被害得那麽惨,惨到再也上不了学,是她毁掉了那家人的希望。
陈酒酒从来不敢太过直白地拒绝别人的追求。
每次都是拖着,拖到对方对自己没兴趣了,主动退场。
当然也有因为得不到而到处造谣的,她也从来都没有管过。
不过,寇柏同不属于这些人的行列里。
他是比较特殊的一类。
可她也并没有和他有过什麽。
裴斯律下床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不做陈家的继承人也没什麽,我会给你赚出比陈家还要多出几倍的家业。让你永远都是一个很快乐的小女孩儿,好吗?”
陈酒酒哭着说道:“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哭的,我妈妈好像真的不想要我了。”
“不会的,她在说气话。”
陈酒酒哭着摇了摇头:“我妈妈从来不说气话,她总是说一不二的。”
“那没关系啊,她不要你,你也就别要她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住酒店吧。”
裴斯律本来就是做任何事,都效率奇高的人。
把小海後变成自己的人後,当然是要尽早地同居呀,不然怎麽管得住她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裴斯律的确是有裴家的劣质基因。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事情从不考虑别人,只考虑自己。
他并不在意陈酒酒被陈家放弃後如何伤心,只在意她是不是自己的。
裴斯律对陈酒酒哄道:“好啦,别哭了。不是想去学校吗?我们去上学吧。”
陈酒酒紧揪着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裴斯律身上被撕毁的衣服:“我们这样怎麽去?”
“那就先去商场买几件衣服,顺便找个地方吃午饭,下午再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隐约感觉到了餐厅的氛围有些不寻常。
有几个人躲在不同的地方,装作食客偷拍他们吃东西。
有陈家的,也有裴家的。
裴斯律还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裴固元打来的。
“听说你今天很兴师动衆啊,差一点没被人砍死,怎麽样,得到了吗?裴家可撑不了多久了,你们最好进展快一些。”
他听完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