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律回想了一下,他什麽时候真正地打过她了?
不都是小小地警告麽?
他看着怀里的人,对她问道:“你想怎麽样?”
她躲在他怀里,柔声说道:“你要怎麽样,才肯让寇柏同回来上学呢?”
裴斯律忽地把陈酒酒推回到床上,用被子把她的头遮住。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关掉了床头灯,房内一片漆黑。
陈酒酒被裴斯律气得躲在被子里哭。
为什麽不能放过寇柏同呢?
而且,这样伤害一个人,阻碍对方的人生,对裴斯律也不太好。
午夜梦回之时,真的不会愧疚吗?
裴斯律听到了她的哭声,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可还是无法阻绝她的哭泣声。
她的每一滴泪仿佛都流进了他的心里。
可裴斯律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麽。
早恋本来就是明令禁止的。
就算换做她爸妈来,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另一个男人做那种事。
陈酒酒还在被子里面哭,哭得越来越委屈。
裴斯律最後实在忍受不了,转过身对她说道:“除非他跪下来求我。”
她带着哭腔问他:“真的吗?只要他跪下来求你,你就让他回学校上课?”
他在黑暗中冷笑了一下:“不过应该不可能。因为,他腿断了,永远跪不下来。”
一旁的床头灯忽然被打开,映照着陈酒酒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
她跪在他床前求他:“求你让他回来上学吧。”
裴斯律愤怒地从床上坐起来,强忍着要打她的冲动,冷声对她说道:“起来。”
陈酒酒可怜地摇了摇头:“求你了。你不答应,我就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被他扛起来,摔回到自己床上。
他被她气得彻底丧失了理智。
总是在他面前提那个人就算了,居然还为对方跪下来求他。
好好好,真不想活了,是吧。
陈酒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裴斯律用被子强行裹了起来。
她的手被裹在里面,动也不能动。
他压在她身上,眸色微沉:“你想死是吗?”
她紧张地摇了摇头,哭着对他说道:“我丶我并没有惹你,只是在求你。你总要讲讲道理,为什麽突然这麽生气?”
裴斯律气得一拳砸到她的枕头旁边,陈酒酒能感到一阵冷风从自己耳边迅速吹过。
他的面色很冷,可是眼睛却红了,声音隐忍又克制:“我就是,不讲道理。”
不知道为什麽,陈酒酒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她看着他愣怔了几秒後,委屈地说道:“可是,我又做错了什麽呢?你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你想想看,我既没有撞到你,也从来没有欺负过你,就只是想请求你,能不能让他来上学?可你这样对我发脾气,弄得我都不敢对你讲话了,因为不知道哪句话会激怒你。和你相处真的好累,永远都摸不清你生气的点,还要随时防备着被你打。”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掉在了陈酒酒的脸上,有温热的触感。
裴斯律被她气哭了。
“你这哪里是不敢对我说话,不是说了挺多的麽?”
“我说的是,以後!以後,我都不敢跟你讲话了。”
他被她气得头疼:“那你就不要讲,我一点也不想听你讲话。”
陈酒酒的心蓦地疼了一下:“你的话让我觉得很难过,请你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