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药效过没过,如果没过的话,可能要带她去医院看看。
他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结果发现没有醒,加重力度又怕自己拍疼她。
最後实在没办法,他拿了一块冰毛巾,开始一点一点地擦她的脸。
还是没醒。
睡得这麽沉,别人对她做什麽都不知道。
裴斯律越想越後怕。
以後他不能把她独自留在这里了。
裴斯律准备带陈酒酒去医院,只是刚把她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再次注意到了她衣服上被解开的扣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帮她系上。
她靠在他的肩上,被他圈在怀里,被他小心地系着扣子。
系到第二颗的时候,陈酒酒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是坐着的。
看到自己衣领前的这只手,她也没看懂这是在做什麽。
她随意地摸了上去,裴斯律瞬间僵住了,他的手动也不敢动。
刚刚怎麽喊都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过来……
这让他怎麽解释!
这下完了,她肯定会把他当成很坏的那种人。
在她摸他手的这短短几秒,裴斯律已经做好了被她骂的准备。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偏过身子低下头去看她,发现她摸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裴斯律小心地托着她的颈,将她放回到床上。
然後在窗前冷静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决定喊醒她,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陈酒酒是被轻轻晃醒的,可她睁开眼睛还是觉得好困。
不是很自然的困意,是身体很沉的那种困,一动也不想动。
她的眼睛困成了一条缝:“我想,再睡一会儿。”
裴斯律抓紧时间问她:“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头疼恶心之类的。”
她支撑不住还是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就想,再睡一会儿。”
“睡吧。”
陈酒酒从早上一直睡到下午,在床上来回翻了几次身之後,才终于有要醒的迹象。
裴斯律坐在地上趴在她的床边休息,她翻一下身他就强迫自己醒来看看她。
倒也没什麽别的意思,就是求个安心。
这次刚好两个人对视了。
陈酒酒糯着声音对他问道:“你这样睡不难受吗?要不要来床上睡?”
原本他是要拒绝的,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对着她的脸居然脱口而出一句:“你是说和你一起吗?”
她没有怎麽多想就回应道:“对啊,床很大,睡得下两个人。”
裴斯律笑了一下,对她拒绝道:“可是我不想和你睡同一张床。”
“为什麽?”她因为刚刚睡醒,关于他的话,根本来不及深想,只是顺着他的话问过去。
“讨厌你。”
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目光此刻温柔得要命。
陈酒酒重新闭上了眼睛:“那你就这样难受着睡吧。”
裴斯律温声说道:“我不难受。”
过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对她说道:“你该起床了。”
“我睡了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
陈酒酒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昨天你让我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