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对你动手了?我不是说,会一直养你吗?”
陈酒酒小声地说道:“可你刚刚,就是想掐死我。”
“没有,我只是生气。惩罚一下你,就算了。没想真的对你怎麽样。”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惩罚。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对我。”
有时候,真的有那麽一瞬间,裴斯律希望自己的底线低一些。
他忽然很想像裴固元所说的那样对她。
让她看看什麽是真正的坏人,什麽是真正不可接受的事情。
他这都已经事事听她的了,就连说过的气话,因为她一个不开心,也能主动地撤回去。
她还要他怎麽办?
怎麽这麽挑三拣四的!
他都说了是对她的惩罚了。
惩罚的目的就是让人不舒服,哪里还有她讨价还价的馀地。
她以为是在挑什麽和她玩闹的方式吗?
裴斯律无可奈何地看着陈酒酒。
他後悔认识她了。
有这点时间,他还不如写几道题,也不至于在这里被她气得半死不活的。
陈酒酒认真地说道:“你这样掐我,我不是很喜欢。你总是对我这样暴力,以後让我怎麽待在你身边?”
她又这样!
裴斯律觉得自己绝对是被陈酒酒拿捏了。
她总是在对他提一些特别犯规的建议。
偏偏又在拿以後的日子,来诱导他去改变。
说得好像她真的会在他身边待很久一样。
裴斯律故作镇定地问她:“你又想说什麽?”
她真诚地说道:“我想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再掐我了。别做我不喜欢的事,这是我们在一起长久相处的前提。”
他低头看着她,觉得陈酒酒实在有些可怕。
他长这麽大,就从来没见过精神内核这麽稳定的小女孩儿。
现下的处境,明明是她更落魄一些,按理说,她不应该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的吗?
可现在,怎麽显得好像是他求着她,要养她一样?
裴斯律沉声道:“你觉得你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
陈酒酒想了想说道:“为什麽没有呢?”
他忽地说不出话来。
是啊,为什麽会没有呢?
一直以来,她都有资格要求他做任何事。
哪怕没有资格,只要她站在他面前,仿佛也就突然有了资格。
裴斯律终于放弃抵抗,甚至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对不起,以後,不掐你了。”
“没事,我不是那麽小气的人,这次就原谅你了。”
他垂眸看着她,真想咬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