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温巧风昨夜告诉她关于那户陈姓人家的事,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也永远不会知道阮睿的真心就这样错付了。
卢玉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开,定了定神道:“臣归家途中先往城南去了,没费什麽力气,果然打听到有一户姓陈的人家;臣前去敲门,门内无人应答;等了一会,臣忽然意识到,这附近都是土屋,唯有这一处房子,虽然不气派,但却干净整洁,瞧着有些薄産,又听慧圆大师说过陈家每月都送香火钱来;臣觉得,或许陈家人被人惦记财産,遭遇了什麽意外;便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让人翻进墙内开了门。”
卢玉控制不住咳嗽了几声,等消停下来又接着说:“院内东西摆放得十分整洁,庭中的梧桐树长势很好;但看起来却没有人活动的迹象;水桶内无水,窗面上也结了灰。臣怕出了什麽命案,就让人去京兆尹那报案。。。。。。”
京兆尹一哆嗦,刚想说不是吧,别搞我,没接到啊。
卢玉咳了几声又说:“这时候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闯了进来,他瞧着年纪不算大,口中胡言乱语,举手投足间有些风尘气;臣便问他是不是陈家人;那男子说不是,但此处有财物可取;接着便胡乱咒骂起了陈家从这个月起到现在还没送来新的钱。”
【好奇,跟说书一样还没说到重点】
【我想到了包拯探案,你们古代人胆子都这麽大吗?什麽地方都敢进去,万一里面直接就是人民碎片怎麽办?】
【那不正好立功了?】
【我说老登怎麽生病了还乱跑,整这麽多幺蛾子】
【哎呀急死我了,快点说和阮睿有什麽关系嘛!我要上课了,想听完。。。。。。】
卢玉:“他说话颠三倒四,臣问了一会,才知道,陈家人是三年前才搬到城南来的,只住了一年就不在这里住了,但是有个老管家平常一直住在这里,时不时还会有专人来打扫卫生,也会有人送来银钱,这男子是老管家的亲戚,在花楼内讨生活,偶尔会来拿钱,只是这次,他说有一个月左右不仅老管家不见人,钱也没有了。”
江鸾:“京兆尹,你有接到过姓陈的一户人家失踪的报案吗?”
京兆尹出列答道:“禀陛下,臣记得有四起疑似的案卷与姓陈的人有关。”
江鸾:“好,都去抽调出来;卢卿,你继续说吧。”
卢玉:“臣後来从邻里问出来了这户人家的名字,邻里说这处宅子本来是阮睿的,三年前过户给了一个叫陈彦的女人,她和丈夫育有六子,并不是什麽有善心的人,一年内就将几个儿子都卖去了花楼换钱,不知道现在人去了哪里了。”
这下子有不少人竖起了耳朵,和阮睿有关!那还得了,这陈家人莫不是包藏祸心,仔细想想时间节点也是很巧妙,这一个月来阮睿从入狱到处斩,那陈家人莫不是避祸去了,这才没继续送香火钱!那她们岂不是和弑君也有关系!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还有卖儿子换钱的人却会每个月按时给寺庙香火钱?
什麽人啊这是!
这里面有大大滴文章啊!!
廷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出列道:“陛下,臣倒是也想到一件怪事,似乎和太尉所说的陈家人有关联!”
江鸾让她直言。
【还有故事。】
【有意思起来了,这不比电视剧好看。】
廷尉道:“当时臣奉命查处阮睿,为了厘清沈美人和她的关系,我们去了沈美人所说的城东破庙,从那里打听赵阿七这个人究竟住在哪里,是如何与阮睿相识的;
结合父母双亡,由祖母抚养长大的信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确切的位置;
通过阮睿丈夫的供词和街坊邻的话了解到:五年前阮睿的父亲病重,药石罔顾,有个云游僧人告诉她,到城东多做善事,其父就可以转危为安,于是阮睿陆陆续续资助了贫苦的几个孩子,後来阮睿的父亲确实好转了起来,
阮睿就在三年前收养了其中一个叫赵阿七的孩子,但是不住在府里,而是另外住一处宅邸,这里我们也核实了一下,信息都没有出入。
这样看来沈美人的话没错。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一个疯疯癫癫的老翁落水了,救起来之後,嘴里只念叨着:我的孙儿。”
廷尉摸了摸鼻子:“听人说这个老翁经常这样,不要去管他,一段时间後他就会自己上来。
他的孙子也是受过阮睿资助的孩子之一,不过不是溺水死的,是病死了;
溺水死的是另一个孩子叫做陈羽,巧合的是,陈羽是在和赵阿七一起游玩时溺亡的,一直没有找到尸首,那段时间也恰好是阮睿刚说要收养赵阿七之前;
臣当时没有问出阮睿为什麽一定要收养赵阿七,但是除此之外其它事情都能一一对上,也都算有个解释;
臣和廷尉署御史台里的各位同僚一致讨论了这件事和案情没有关联,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京兆尹哆哆嗦嗦地出来说确实有接到过这件事,由于两个孩子去玩水的地方太偏僻没有目击证人,尸体也没找到,以前也有发生过类似溺水的事情,所以就以孩童贪玩失足落水导致溺亡为由结案了。
温巧风则出来佐证说自己和廷尉确实也讨论过这件事。
弹幕:【等等,我突然想知道三年前的赵阿七多大?】
【二十?】
江鸾:【十五岁。】
弹幕:【啊!!那现在沈砚不是就是,刚满十八岁!!】
三年前阮睿收养的是赵阿七,却是陈家突然发家,大臣们相视一眼:好了,估计是命案了。
江鸾冷声道:“京兆尹去把相关的案卷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