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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悠长而至(第3页)

我们的分科表也是这个时候发下来的。

我把自己过去一年来惨不忍睹的成绩按照文理分类简单加了加,发现同样的惨不忍睹里,理科要惨得轻一点。

当然,也确实只是一点点而已。

依据这个结果,我没有过多犹豫,笔一勾,很快做出了选择。

我爸妈却考虑得很多,他们对着那张文理分科表眉头紧锁,觉得这是一件决定我今後命运的大事,自己又不懂教育,于是纠结了半天,决定打电话咨询我二舅。

我二舅在电话里引经据典,结合实事,分析利弊,最後得出的结论是,学理也可以,学文也不是不可以,总之,最终的结论是没有结论。

这通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後,我爸我妈面面相觑。

我没太多惊讶,二舅一向是这样的,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圆滑周到,怎麽可能给出确定的答案。

再说了,自家的事,本来就应该自家拿主意,为什麽总想着靠别人呢?

如果靠别人就可以保证一生繁花似锦,风险无忧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句话了。

我对文科理科没有明显的兴趣偏好,文科成绩好一点我就选文,理科成绩好一点,我就选理,就这麽简单客观,想那麽多,有什麽用。

我妈说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他们咨询这个人的建议,询问那个人的意见,打听朋友同事家里的小孩是怎麽选的,最终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

两天了,我爸妈在文科与理科之间左右摇摆,抉择不定,愁得头发都白了两根。

第三天,我把文理分科表交上去了。

我爸知道了大发雷霆,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一会儿说我不尊重父母意见,一会又说我做事任性没脑子。

陆冀为是年级第一当然有资格由着自己性子选,反正人家无论选哪个,都能学好,你呢?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

木已成舟,我妈叹气,一个劲儿安慰我爸说,理科也挺好,将来好找工作。

我不想跟他们两个说话,门一关,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埋在被子里面。

文理分科的话题充斥了整整半个多月的时光,当所有人来问我喜欢学文还是喜欢学理的时候,我的回答是,都不喜欢。

确实都不喜欢。

我觉得自己叛逆的血脉觉醒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像头老牛勤勤恳恳趴在书本上是为了什麽,为了一个结果吗?

可是结果呢?结果是我父母依旧觉得我什麽都不是,永远比别人差,永远不如别人。

我依旧以半死不活的态度对待我的学习,期末考试前的半个月,压力大到整晚睡不着,担心期末考试砸到不能再砸,万一成为倒数怎麽办,焦虑自己不该轻率选理科,万一以後真的会後悔怎麽办?

万一……有太多太多的万一,在我脑海里奔腾疯跑,不眠不休,直至疯魔。

于是白天黑夜,我一刻不停地折腾自己脆弱的神经,期末考试前的那个周六,全天的复习课,查漏补缺。

我趴在桌子上,说不清什麽原因,突然肚子剧痛,那些被我翻来覆去折磨的神经终于没撑住,断裂了。

我脸疼得惨白,说不出话,眼前天旋地转地发黑,无边无际浓郁的黑里,有数不清的金色小点飘忽闪现,我被孙雅培搀扶着去办公室找陈志高。

可是陈志高不在办公室里,孙雅培被我吓得慌神,急忙去找别的老师借手机打电话。

我坐在办公室门口边,脑袋垫着一条胳膊趴在桌子上,额头上凉汗津津,濡湿了手臂,愈发黏滑。

办公室开着空调,冷气扑在後背,冰火两重天,疼到最厉害的时候,耳朵轰鸣,我咬破了嘴唇,觉得我应该是要……死了。

後来我似乎听到冷气四溢的办公室里有孙雅培的声音,也有马高远的声音,甚至有陆冀为的声音。

疼到受不了的那几分钟过去後,我擡眼,模糊里看到了陆冀为站在身边,他伸出一只手,抚盖在我後脖颈上,那儿又湿又凉,全是冷汗,可他的掌心却温暖,安抚了我身体因疼痛控制不住的战栗。

时间漫长,时间飞逝,过去与未来,我再也丈量不出它抵达的长度。

疼痛消减,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地褪,仿佛与谁做了无声的终结。

我妈站在德馨高中门口接走了我,那是我这麽多年里丶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旷课。

夏日悠长而至,我的高一,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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