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盛莲的母亲躺在ICU,一天花费几千上万,他不敢走。
更悲哀的是,他从不敢言明这件事。
连他救治母亲,他都央求吴翠替自己保密。
哪怕盛莲知道,这会成为自己离不开李家的把柄。
或者,跟维京说
“维京,其实我母亲没失踪。她重病护养的花费,都是我在出。”
那样,他会收获维京什麽样的眼神。
也许怜悯丶也许诧异,但都会谴责。
“你自救不暇,还要背负你那对垃圾父母”
幻影中,出现李维京的身影,她说着话。
他无法辨认真假。
或者说,盛莲不敢赌。
“不行。盛莲他很好,但父母人品太差。”
曾几何时,维京的祖母说过。
用了许多年,盛莲渐渐明白老祖母的良苦用心:她不想他迈入吴翠挖好的火坑。
可这件事也让他明白,亲生父母是个洗不掉的污点。
仅凭这点,自己就配不上李维京。
剧烈的疼痛从手掌传来,皮鞋跟狠狠踩住他的手。
地上玻璃杯的碎渣,尽数扎进手里,白皙手掌血肉模糊,像是一团即将融化的红白雪糕。
肿胀的手掌握不住东西,银行卡掉落。
手指摸索着,指尖按捺上面,然後被施暴者不费力地捡走。
施暴者弹了弹银行卡,抖落沾染的血迹。
“这就是李维京给你的银行卡”
“早给我不就好了,至于挨今天这顿打”
“哎别倔。”
拿到银行卡,施暴者心情很好,蹲身擡手,想要拍拍男人饱满的臀。
手举起一半,忽然放下,“哎密码多少”
见倒地的那人沉默,施暴者啧了声,
“连你妈住院,这笔钱你都没动一分啊盛莲。”
“还丶还给我……”
说着,盛莲翻了下吐出一口血沫,血色淹没玻璃碎渣。
他擡了下手,无力摔落玻璃渣里。
拿了卡,施暴者一时也不着急了。
他眼眸往下,看见男人敞开的锁骨。
初次见,男人衬衫纽扣扣到严实,直让人盯着他那腻白修长的颈。
而现在,玻璃渣里,男人衬衫被撕裂,裸露出锁骨及以下的部位,圆润的肩膀泛着丰盈的光。
舔了舔嘴唇,施暴者一时意动。
咔哒一声,皮带解开。
听到这声音,被打在地上的盛莲身体痉挛得抖动几下,嘴里模糊说着不要。
拎起他一条胳膊,连拖带拉的,施暴者拽起盛莲半边身子。
然後,手抽下皮带,松动的黑色纽扣弹到男人的脸上。
一场无可避免的施暴。
“身上太脏了,让我洗洗。”
盛莲长睫垂落,微颤。
他语气低微,不仅是被打,也是被这两年糟糕的生活磋磨得不成样。
料定他逃不掉,也嫌弃地面玻璃渣伤人,施暴者松手,任由男人跌进玻璃渣里。
盛莲痛得蹙眉,却连喊叫都没了力气。
“那你快点,我回卧室躺着等你。”
施暴者说道,姿态施施然。
眼前黑点不断闪现,如雨中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