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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何潆蹙眉,担忧道:“酒精过敏的人,还说要喝酒。”

何怀素笑道:“就是突然想喝,可能是因为开心。也并未喝多少,没事。”

何潆心跳微微快,“走吧,我叫车回去。”

俩人出了餐厅,何潆拿出手机准备打车,何怀素仰头看了看天,“如果我们走路回去要走多久?”

何潆:“走路大概要走一个小时吧。”

何怀素:“你走得动吗?”

何潆放下手机,“我没问题。”

“那我们走一走?星空这麽美,这麽珍贵,不可辜负。走一走,我可能也会舒服点。”

既然何怀素都如此说了,散散步,会让他更舒服,何潆不会拒绝,乖巧点头,“好啊。”

这段时间她连轴转,又被楚铮搅和了两天,也正有些心烦意乱丶心情不好,所以她也很乐意散步回去,在星空下走一走,听一听虫鸣唧唧。

晚风自田野山峦间拂来,带着夜间植物清冽的潮气和隐约的稻谷香气,轻柔地撩起何潆垂落肩头的长发。

她下意识地擡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後,却不期然间,那飞扬的发梢有几缕调皮地拂过了身旁何怀素的脸颊和颈侧。

极短暂的一瞬,几乎难以察觉的接触。

何怀素似乎微微顿了一下,目光从璀璨星河落回身侧。

何潆并未看见,他的视线在她那墨缎般的发丝上停留了一刹,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捕捉到了一缕极清浅丶极幽远的香气——那不是田野的自然气息,而是独属于她的,一种仿佛月光下初绽的茉莉与洗发水洁净皂感混合的淡香,若有若无,却意外地沁人心脾。

“你用的什麽洗发水?”何怀素忽问。

何潆愣了下,“日本的一个牌子洗发水。”

何怀素:“味道挺好闻的。”

又一阵风来,何潆的发丝再次“亲吻”了何怀素的脸颊,她才恍然大悟,赧然一笑,褪下手上的发绳,把头发扎了起来。

何怀素却有几分遗憾,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甚至还有点享受。

而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因这无意间的撩拨,悄悄渗入了一丝极微妙的丶难以言喻的亲昵。

俩人一路聊着天,一路往古镇的方向走。

山野寂静,星光如瀑,他们仿佛可以听见草木匀细的呼吸。

晚风不时持续着它的嬉戏,一次次将何潆的发丝吹起,那缕茉莉清香便一次次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何怀素的呼吸之间,像一首无声的丶只为他演奏的嗅觉小调。

“你为什麽会来腾冲?”何潆是个边界感挺强的人,属于那种很慢热的人,经过近十天的相处,以及今晚的这一顿饭,她感觉俩人也算是朋友了,这才问出自己初次见面就想问的问题。

何怀素:“我爷爷曾经在腾冲生活过,我想来帮他找个人,但我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了,但如果能找到与她相关一点消息也行。”

何潆:“需要我帮忙吗?”

何怀素笑了:“谢谢,不过你不是也才来腾冲开客栈的吗?”

何潆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追问了。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拍摄?”

何怀素:“五六十个国家和地区还是去过的吧。”

何潆“哇”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眸,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何怀素:“有一年我和两个记者朋友去开罗,我们都已经快要出去了,摄像师突然想起自己的器材需要申报,所有行李开包检查,记下了两台摄像机的型号和代码,以为差不多了,结果一切才刚开始……”

何潆:“怎麽了呀?”

何怀素:“他们担心我们是来埃及倒卖摄像机的,要求我们出示开罗方面的保证书,否则就要押10万埃镑在海关,我们现金不够,又只有国内出具的函件,我们苦口婆心地对方纠缠,甚至用尽了溢美之词称赞埃及人民的英勇,结果对方的要求又多了一条:你们是来采访的吧?那还得去‘总统’那里盖章。我几乎当场疯掉,心想你们的总统不是已经……了吗?冷静下来後意识到他说的是presster,新闻中心,不是president,总统……”

何潆咯咯地笑,心想看来开罗人说英语与印度人有一比了。

何怀素又说起了在爱尔兰丶德国丶爱沙尼亚丶塞尔维亚丶印度等国家的拍摄采访经历,他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格外低沉悦耳。

这时何潆才知道,原来他是记者出身,五年前才出走,不当记者,当起了专职摄影师。

他们走得很慢,步伐却异常合拍。有时胳膊会不经意地轻轻碰到一起,隔着薄薄的衣袖,传来彼此的体温,又很快分开,但那细微的触感却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在各自的心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何潆的心烦意乱早已被晚风和陪伴熨帖平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的欢愉和渐生的依赖。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走回了古镇青石板路的边缘,屋檐下温暖的灯光依稀可见。

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走了一个半小时,但不知为何他们都感觉好像没有走多久似的,仿佛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那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星光丶晚风丶低语和那缕始终萦绕不散的茉莉清香中,被压缩成了一个意犹未尽丶不忍醒来的美妙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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