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之巅,云雾翻涌。
玄晔踏上最后一道天阶时,晨光恰好刺破云层,他从礼官手中接过盛放着五谷的玉盘,来到祭坛正中央的石台前。
“时辰至,祭天开始——”
礼官高唱,山脚下骤然响起沉闷的鼓角声。
稽九拜过后,玄晔将玉盘放在祭台上,朗声说道:“维魔历两万三千七百二十五年,岁次乙巳,十二月丙子朔,庚寅日卯时,晔承先魔尊遗志,继统魔族,沐手焚香,谨以赤心告祭于天地、四方——”
“一告天地仁德,佑我魔族昌盛。自玄靖乱政以来,生灵涂炭,今承天命,当以仁德治世,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二告列祖列宗,必承遗志。光复魔族荣光,整肃朝纲,使奸邪遁形,正气得申。
三告万民苍生,必以民为本。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使魔域再现太平景象,还天地以清明,正乾坤之纲常。”
随着话音落下,天边出现一抹绚丽的霞光,祭坛四周的石柱也泛起了刺目的光芒。
“吉兆,这这是吉兆啊!!”
“天佑魔族,万世永昌!”
山脚下,万民跪伏,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刑台之上,看见这一幕的玄靖如同疯了一般,他不甘地咆哮着:“不——不可能!他凭什么?他这个杂种凭什么能得到天地的认可?!”
玄三又是一鞭子抽下,骂道:“再对我家尊主出言不逊,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喂鹰!”
祭天仪式的流程全部结束已是两个时辰之后,霞光逐渐散去,玄三也在此时将留有半口气的玄靖拖上了祭天台,“尊主!”
玄晔转身,冕旒上的玉珠随他的动作轻晃:“天地霞光,万民朝拜,王叔,您瞧着可还满意?”
“”
玄靖死死盯着前方祭台上的那方玉盘,喉咙里嗬嗬作响。
“想清楚了吗?本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玄晔拽着他的头将人拎了起来,露出一口森白牙齿,笑道:“回答我,镜玄在哪里?溟渊神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玄靖双目赤红,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小杂种——”
“找死——!!”
玄三怒目圆睁,抄起铁鞭就要上前,可玄晔比他更快,只听“咔嚓”一声,玄靖的一只胳膊就被硬生生扯下来丢在地上。
“玄晔!”玄靖捂着断臂惨叫出声,“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就永远也别想知道镜玄的下落!!”
“是吗——?”
玄晔拖长了尾音,手掌覆上他的灵台,幽幽说道:“侄儿顽劣,倒是在无意中得到过一门搜魂的术法,就是可能不太熟练,还望王叔多加担待才是。”
玄靖闻言瞳孔骤缩,张了张嘴却也只出了一段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
黑色的纹路如蛛网般迅覆盖玄靖整张脸,血珠从他七窍中渗出,和脏污混在一起,一滴一滴顺着玄晔的手滴落在祭台上蒸腾起诡异的雾气。
一瞬间,玄晔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有自己父王、各部族领,溟渊神教的邪修,魔窟深处的血池还有——镜玄。
“终于找到你了。”
玄晔五指骤然收紧,掌心之中的光芒愈幽暗,他喝问道:“溟渊神教收集那么多魂珠是要干什么,那个黑袍人究竟是谁?!”
“溟渊,上古,神,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