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是刘贵妃。
可如此一来,又有一个矛盾的问题。养子娶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算不算乱*伦?还有,牧荆理该喊戟王一声哥哥?
子夜哥哥……
牧荆想想都觉得有些滑稽。
这麽胡思乱想的时候,温贵妃突然道:"怎麽,你也以为青色太标新立异了吗?谁说身为皇帝的妃子,就得穿红戴紫,当年一同入宫,喜欢青色的嫔妃可不只我一人。"
牧荆心跳陡地停了一拍。
温贵妃顿住,又很是思念似地道:"从前子夜的生母青妃可热爱青色了,简直可说是如痴如狂,陛下还因此赐青字做妃号。"
戟王的生母青妃最爱青色?
……老天爷在开她的玩笑。
这条情报,比温贵妃可能是牧荆生母,还令人难以接受。确切地来说,牧荆完全无法接受。
喜爱青色并不意味着就是她的母亲。可万一,万一,戟王的生母,与牧荆的生母,是同一个女人。
那可真是晴天的霹雳,真真正正的乱伦。
牧荆脑子瞬时之间糊成一团。
温贵妃回想起十前年,那谪仙一般的女子,红颜却总是薄命。
"想那时的青妃,衣裙要青色,首饰要青色,鞋子也要青色,她身段又柔软窈窕,当年陛下总爱拿锦阳溪边上的垂柳打趣她,笑话她是青柳投胎,你便知晓青妃是有多麽爱青色了。"
牧荆听此,愣了好半晌,才道:"青色……是好颜色,儿媳也甚是喜爱。"
温贵妃笑笑着道:"既如此,你那些青色的锦布便自己留着用吧!你刚入宫,手头不阔绰,有的是需要打点的地方,母妃这里什麽都不缺,你别惦记着我了,把锦布拿去赏给紧要的人,像是少府的殷公公,太乐府的刘公公,他们虽在陛下跟前说不上话,却能保你在宫中顺遂,切不能轻忽这二位。"
牧荆恭顺地点了头,实则她还在震惊之中,什麽张公公,李公公,全闪边去!
与此同时,薇薇忽然跳上矮几,伸出已被磨钝的爪子,往巴掌大的雪白琼花花瓣上,试探性地挠个两下。
确认琼花瓣不会窜起来咬它,它干脆在琼花瓣上蹭来蹭去,动作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琼花瓣丝毫未损,温贵妃本提起的心,顿时安放。
温贵妃摸了摸薇薇的软毛:"这只小猫,倒是讨喜可爱,比其他宫里养得顺眼,本宫看着也欢喜……对了,你可给它取名?"
牧荆:"取了,它叫薇薇,蔷薇的薇。"
"薇字别致,是个好名字。"
牧荆艰难吐出:"殿下也这麽说。"
之後,温贵妃就琼花如何照料,细细给牧荆讲了一番。
其实照当初东海岛国使者的说法,琼花得穷养,乱养,越把它们丢弃在荒土之上,他们反倒长得越好。
可东海岛国所赠之稀罕琼花,实为两国友好外交往来的证明,後宫嫔妃哪敢真的照办。
每一宫皆精细地养着,照三餐给水,出太阳了搬去廊荫下,下雨了也搬入宫中,定时给肥,修剪增枝,简直当皇子皇孙们在养。
也许便是因为如此,百来珠的琼花接二连三枯死。
唯有温贵妃的流云宫尚存几株,但也堪堪岌岌可危。
这个月开始,天气趋热,流云宫花匠给水给得多,琼花花珠竟开始叶黄根烂,可若不给多些水分,只怕亦是要干死。
本来温贵妃自是不愿把烫手山芋丢给牧荆,可自己的养子偏偏说东海岛国使者即将入朝商议互市之事,让温贵妃把这几株琼花转移给王妃。
届时戟王携同王妃会面使者时,若能客套闲聊扯几句东海岛国人引以为傲的琼花,更显出大齐国互市的诚意,亦能彰显出三王子妃的贤德。
说起这东海岛国,突然在白茉节灯会後提出互市商议的请求,不仅陛下乐得眉开眼笑,整个朝堂大臣皆翘首以盼。
温贵妃提起互市之事时,牧荆假装专心聆听。
实际上,她想的全是青妃可能是牧荆生母的荒谬。
在得知她与戟王可能是对乱伦的兄妹,她怎麽可能还听得下去
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