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澜清是他认识的所有人中最独特的一个,他从一开始就把所有的不堪,所有性格上的恶劣之处都摆在了温绵旸的面前。
在温绵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在池澜清面前放松下来。
毕竟他已经见识过了池澜清最糟糕的一面,那他怎麽可能还会对池澜清有其他的感情丶想法呢?
是抱着这个想法,毫无顾忌的同意了池澜清提出的建议。
但事情的发展并非他和一开始想象的那样顺利。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池澜清。
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父母亲给他留下的基因。
父亲痴情但骨子里执着过深,以至于到疯狂的地步,母亲浪荡,只为追求一时的欢愉,就可以做尽一切不堪事。
是了。
他的基因里本就带着如此疯狂的东西。
所以他明明最是清楚池澜清的恶劣,池澜清的滥情,池澜清每一次假意柔软下的目的,甚至池澜清当初告诉他,他想帮自己,也极有可能只是想看到他如今狼狈丶痛苦的样子。
。。。。。。。所以他在这种情况下仍旧爱上了池澜清,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从茫然到豁然开朗,也不过只是几瞬间的功夫,甚至连池澜清应该也想象不到自己这一句话居然让温绵旸骤然醒悟。
温绵旸明白他此刻该跑,该躲,最好直接离开这个节目,退赛,再也不见池澜清一面。
不然这恶毒的基因流淌在他的血液里,迟早会让他步上和父亲一样的结局。
但那看上去如此柔软可怜的男生,仍旧没有意识到这点,用着轻飘飘的话继续刺激他。
“你真的要走吗?你不想知道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如果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会告诉我?”
“当然。”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温绵旸转过身,面色状似平静,手还有空闲推了一下眼镜,但指尖在放下时,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下,“不管你想做什麽,池澜清,你赢了。”
“我很在意,在意你和夏乐吕的关系,在意你和其他人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甚至就在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就在这间训练室里,你和夏乐吕做过远比我们还亲密的事情。。。。。。”
“我想知道问题答案的原因只有一个,我在意你。”
温绵旸这番话说的几乎毫无停顿,这几句话似是早已在他心里盘旋无数时日,或许他在上一次主动亲吻池澜清时就早已明白了,但却因为那时恰好遇到夏乐吕和顾湖而被完全隐藏起来。
所以他明明知道夏乐吕撞见了他和池澜清在一起的场景,也清楚池澜清不知道这件事,但他仍旧刻意隐瞒了下来。
在他刻意不去想的日子里,或许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池澜清和夏乐吕会不会就因为这件事,而不再来往?
可他还是很在意,在意到意识今天租借的这间单人训练室,居然就是当初池澜清和夏乐吕纠缠的那间时,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近乎自暴自弃的道,“我已经告诉你了,那池澜清。。。。。。你的回答呢?”
“做了什麽。。。。。。”,池澜清视线下移,看向了地板。
初雪过後,天际格外的灿烂,尽管只要出室外还是冷得人想缩脑袋,但开了暖气的训练室温暖丶舒适,阳光被大片的玻璃折射进室内,把地板都染成了金色。
灿烂得就像是那天训练室晚上夏乐吕头上的发色。
如果真要回答的话,其实池澜清说什麽都可以。
因为他们什麽都没做,但也什麽都做了。
但回答温绵旸的时候,池澜清却仍旧只给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和你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