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假飞行棋,和普通飞行棋相比,其不同之处就在于其打头的“真假”二字。
虽然依旧是比从起点谁能更快到达终点的游戏,但比起原来依据运气掷骰子,来确定前进的依据由不可控的运气,变成——“真话和假话”。
在栗田口改编规则後,原本简单的飞行棋已经脱离了原来“幸运游戏”的实质。
每局游戏三名参加者,每一局依据顺时针顺序由前一位向後一位提问。
如果提问,回答者说的是真话,就可以前进一步,反之,如果说的是假话,就由提问者前进一步。
很简单吧,规则。
那今晚的游戏状况如何呢?
当然是我赢了~~(*╰╯)
————————摘自日记
栗田口深夜的屋子里,短刀们睡成一排,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听着彼此起伏的呼吸声,除了对今日情况一无所知的一期一振,短刀们躺在被褥里,都清楚,没有一个人睡着。
药研感受到身後乱左右翻身好几次,怕把一期一振吵醒,小声地训斥了一句“快睡觉!”
然而身後的乱藤四郎却贴得更紧了,药研隔着薄被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药研哥……”因为独具一格的女性化外表,乱一直是他们之中最受宠的一个,像个真正的小姑娘一样,爱撒娇偶尔任性的小公主一样被所有人宠爱着丶包容着。
药研从来没有听过弟弟这样的声音。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关切地多问几句,但今天,他对弟弟奇怪的原因几乎已经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场,可怕的游戏里。
相较于心思单纯的其他兄弟们,药研感受更为强烈。这场由他们栗田口精心策划的“游戏”竟以他们的溃败收场。
五虎退胆子小一点,几乎是有些抽噎了,“药研哥,我好难受。”五只小老虎被他的哭声吵醒,其中一只伸出舌头舔了他的脸颊一下,让五虎退感到些许安慰。他抱紧怀里的老虎,似在攫取力量,“感觉心被人掰开敞亮一样,无处遁形。”
“药研哥,我们变成坏孩子了吗?”
时间推回几个小时之前。
打着“帮助我们互相了解信息”的旗号开始的游戏,前几轮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诸如“你喜欢吃的水果啊?”,“你喜欢的食物?”……
我无聊地拨弄着手里的棋子,心里想,不会吧,一般扯上真话假话的游戏,问的问题不应该都是有爆点一些的吗?
比如“你喜欢的人是xx吗?”,还有“你幻想过和x啪啪啊?”嘛,能有多无下限就无下限。
是刀剑付丧神太单纯了吗?所以问出的问题这麽普通?
这是一场只有说假话的人会输的游戏,而问出的问题都没有让人有说假话的兴趣。
但我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平静无波的友谊赛,或许真是为了了解双方喜好所进行之时,披散者橘色长发的付丧神碧蓝色的眼睛眯起,突然拉长了声音。
“审神者大人,你曾经伤害过本丸里的哪振刀剑吗?”
我原本倚靠坐着,听到如此,也情不自禁坐直了身体。
见我脸色异变,乱藤四郎就像是抓住了我的破绽一样,“好心”地给我提醒道:“比如……本丸的大和守安定?”
我心里一点不慌,反而兴趣盎然地挑眉,有一种等待了很久的东西终于到来的如释重负感。
我很轻地笑了一声,在他们所有的注视下,吐出两个字。
“没有!”
如果你问我为什麽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却仍然答应陪同他们玩游戏是不是找虐?
笨蛋啊,当然这场游戏我就不会输的啊~
面对狐之助在事後担心地责怪我太过于鲁莽了些,我耐心地给它解释:
“这场游戏,一开始我就不可能是输家。”
我抽出一张纸,在纸上写写画画。
“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一种分析办法,叫目的意义法,确实如你所说,不知道他们想干什麽或者会干什麽?但是我们去分析他们行动的目的是不是会使事情简单很多呢?”
我在纸上竖着写了两个词“好动机”和“坏动机”。
“如果是‘好动机’,那麽这意味这是一场有益处的游戏,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之受损,那麽也就谈不上不参加了。”我用笔尖敲了敲“坏动机”这个词,往下延伸出线,“所以我着重考虑如果‘坏动机’,也就是你说的不怀好意情形。”
“这样解释,是不是清楚许多?”
我接着解释:“‘坏动机’往下继续分析,就可以结合这个游戏的设置,这个游戏的重点非常明显就在于‘真与假’,真话带来前进,反正假话却让对手前进。”
我顿了一顿,“但这样的话就造成了一个悖论了。”
狐之助蒙了一下,“啊?”
我无奈地敲了敲它的头,“如果说假话会输,那麽一直说真话就可以了,但是这样就不会産生输家了,但是在‘坏动机’分支下,达成的终极目的就是‘让我输’,这样方式和目的就违背了。”
在“坏动机”下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输,但是表面的赛制却能让我轻而易举逃脱,这对于游戏的制定者不明显不利吗?达不成他的目的啊!
“所以,这个游戏的实质不是让人一直说真话,而是——”我意味深长,“而是问出的问题,让人相比棋盘上的前进,为了掩盖更大的秘密而不得已选择说假话。”
游戏里没有人愿意主动选择输,但是如果天平的另一端是更大的重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