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血肉兵工厂。
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凝固的猩红倒计时依旧显示着oo:。
白月魁半跪在地,强忍着左臂经脉被魔纹反噬的剧痛,警惕地注视着散落一地、覆盖着暗红硬壳的姜堰残骸。
那句“他…在…灯…塔…核…”的嘶喊余音仿佛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绝望。
胥童抱着监测仪,冷汗浸透了后背,屏幕上的红光疯狂闪烁:“污染度……不,!还在涨!叶尘的生命体征在急剧衰弱!”
“马克!”夏豆惊呼。
只见马克那庞大的兽化身躯,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僵立在叶尘身前。
他兽化的右肩上,被姜堰污血尖锥洞穿的伤口处,暗红的污血与惨白的冰晶依旧在激烈地互相侵蚀、蔓延。
左半身被冉冰吻痕冻结的熔金疤痕,此刻却散出前所未有的清冷星尘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向叶尘胸口那搏动越来越微弱、裂痕却越来越狰狞的星骸道种位置。
而马克的头颅低垂着,覆盖着粗硬鬃毛的面孔上,那只属于人类的左眼紧闭,金色的竖瞳却瞪得滚圆,瞳孔深处,幽蓝的星光与金色的火焰如同两股纠缠的电流,疯狂地闪烁、搏斗!他的身体时而剧烈地痉挛,肌肉贲张如岩石,时而又陷入死寂般的僵硬,只有喉咙深处出压抑的、如同闷雷滚过的低吼。
“他们在…意识层面交锋?”
白月魁瞬间明白过来,心沉到了谷底。
这种层面的对抗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意识湮灭,沦为行尸走肉!
“飞雪!自毁程序怎么样?”
胥童急声问道,这种时候,任何外界的变故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飞雪靠在仪器残骸上,面甲下的电子眼光芒黯淡到了极点,鲜血染红了她的下颌和衣襟。
她艰难地操控着面前悬浮的、布满雪花纹的全息屏幕:“倒计时…被血符干扰…暂时停滞…但干扰源…马克和叶尘的能量场…正在…破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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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
“警告!未知高能反应!能量等级越君王体!”
胥童手中的监测仪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
屏幕上的数值瞬间飙红爆表!
三人猛地抬头!
只见控制室中央,那被叶尘的血炼镇魔箓强行禁锢、在空中痛苦翻滚的君王体七杀,其庞大的身躯正在生恐怖的变化!
它巨翼核心处那枚被血符反向侵蚀的主灵息籽,内部那张由污血凝聚的、属于血魔老祖的扭曲人脸,此刻竟在疯狂地挣扎、尖啸!
血符的力量与血魔邪念在它内部激烈冲突,竟引了毁灭性的能量暴走!
嗤啦!
覆盖七杀全身的生物装甲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寸寸龟裂!
粘稠腥臭的污血如同高压水枪般从裂缝中狂喷而出!
更恐怖的是,它那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扭曲!
骨骼错位的爆响、金属被强行撕裂的尖啸、血肉疯狂增殖的粘腻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曲!
“它…它要自爆?!”夏豆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
飞雪的电子眼死死锁定七杀核心:“是邪念污染失控…它在…强行融合兵工厂的玛娜菌毯和备用机甲残骸…进行…终极异化!”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控制室墙壁、地面、天花板上那些搏动的猩红菌毯,如同受到召唤的活物,疯狂地脱离附着面,化作无数粘稠的血色触手,涌向正在崩溃膨胀的七杀残躯!散落各处的巨大机甲零件、断裂的炮管、厚重的装甲板,也在一种无形力场的牵引下,被强行吸附过去,嵌入那不断增殖膨胀的污秽血肉之中!
一个由君王体残骸、污秽血肉、金属碎片强行拼凑、不断膨胀蠕动的巨大肉瘤,正在控制室中央迅成型!
肉瘤表面,无数张由污血勾勒的、扭曲痛苦的人脸在蠕动、尖啸,核心处,那枚主灵息籽如同邪恶的心脏般疯狂搏动,散出令人绝望的毁灭波动!
“阻止它!必须打断它的融合!”
白月魁眼中闪过决死的光芒,强撑着想要站起,但左臂经脉的剧痛让她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