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夜就带人去了北岭。
废窑口被碎石堵了大半,可缝隙里有新鲜脚印。她们用铁铲清开,往下挖了两丈,露出一道斜坡。坡底是间石室,四壁堆着盐包,墙上挂着地图,画着从陇西到咸阳的几条水路,每条都标着“通”。
陈麦穗走到角落,现个木箱,锁已锈断。她掀开盖子,里面是个黑色面罩,摸着不像皮,也不像布,硬挺挺的,内层塞着层细网,边缘缝着带子,能勒在脑后。
她翻过来,背面刻着几个模糊的符号:“r-”。
指尖划过那几个字,脑子突然一震。她没见过这东西,可那编号的刻法,那材质的手感,那细网的编织方式——像极了她曾在实验室见过的某种防护装备。她没细想,把面罩塞进鹿皮囊,用艾草绳缠了三圈,打了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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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在墙角现个铁盒,打开一看,是几块干饼,焦黑,硬得像石头。她拿起一块,掰不开,又放下。
“这饼……”她顿了顿,“和我床头那块,像。”
陈麦穗没应声。她盯着墙上地图,手指点在“渭水”那一段。
“盐商走水路,靠的是官船掩护。”她说,“能打通这条路的,不止一个里正。”
阿禾点头,把铁盒合上。
她们放了把火,烧了盐包和账册,只把面罩和那块焦饼带走。出来时,天刚蒙亮,霜还没化。
回村路上,陈麦穗把面罩交给阿禾:“别让人碰。这东西,不是咱们这儿的。”
阿禾接过,低头看着那“r-”编号,手指摩挲着边缘的缝线。
“它防的不是风沙。”她说,“是毒气。”
陈麦穗没答。她抬头看了眼矿道口,那儿静悄悄的,可她知道,有人已经在打新的算盘。
晒场上,三脚耧车停在垄边,铁犁头闪着冷光。她走过去,蹲下,用炭笔在陶片背面写:“划痕三组,向西,似传信。”写完,把陶片塞进鹿皮囊。
阿禾站在她身后,忽然说:“里正的铜杖,昨晚沾了蓝灰土。”
陈麦穗点头:“他踩进去了。”
“那土,只在窑洞深处有。”
“所以他去过。”
两人没再说话。陈麦穗站起身,拍了拍裤腿,朝铁棚走去。新犁头得试,地不能荒。
她扶起耧车,套上牛,犁尖扎进土里。牛走,车动,三道新沟在田里划开,直得像尺子量过。
可犁到第二趟时,牛突然停了,鼻子直喷气。
陈麦穗勒住缰绳,跳下来。犁头卡住了,底下不是石头,是个铁盒,半埋在土里,锈得厉害,可边角整齐,像是人造的。
她用铁铲撬开。
盒子里,是一叠纸,泛黄,边缘焦了,可字还能认。
第一页上,写着三个字:农书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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