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颤着站出来,腿打晃。
“窑洞在村西坡下,现在就去。水和饭团稍后送到。记住,没我的话,不准进村半步。谁乱来,七个人一起赶走。”
男人扑通跪下,想磕头。
麦穗抬手拦住:“头可以不低,活不能不干。起来。”
那人愣住,慢慢站起来,背起孩子,带着其他人往坡下走。
刘嫂还在边上嘀咕:“妇人当家,心太软,迟早出事。”
麦穗听见了,没理她。回头对阿禾说:“去仓里取七团粗粮,加半把豆面。再拿两床旧絮,窑里冷。”
阿禾点头要走,麦穗又补一句:“记账,写清楚‘流民日口粮’,从公共池出。”
阿禾顿了下,低声问:“真不从你家扣?”
“公共池是大家的,也是大家的。”麦穗说,“谁记工分,谁领粮,不分内外。”
阿禾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
囡囡牵了两匹马过来,一匹驮水袋,一匹背粮筐。麦穗指了指窑洞方向:“你跟着,看他们安顿。夜里轮巡,你带第一班。”
囡囡点头,扬鞭催马跟上去。
赵石柱走过来,手里拎着两根新削的木桩:“我带人去加固窑墙,顺道看看地形。夜里巡的人,得知道怎么喊。”
麦穗看了他一眼:“多谢。”
赵石柱哼了声:“不是为你。是为这村子。”
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那孩子,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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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水,能睁眼,就能活。”
赵石柱没回头,抬脚往坡下走。
太阳偏西时,阿禾回来报:“七人全住下,窑墙补了土,加了木撑。孩子喝了水,吐了两回,现在睡了。那女人一直抱着,没松手。”
麦穗点头:“明早第一班工,安排修东沟残渠。三壮年一组,两妇人搓绳,孩子等能走再教辨草。”
“刘嫂她们……还在议论。”阿禾迟疑着说,“说你把规矩定得太宽,以后人人都来要饭,怎么办?”
麦穗蹲下,从鹿皮囊里掏出那块被晒透的陶片,翻到背面,用炭笔写下:“外来者,七人,三壮,二妇,二童。日工:补窑墙,记三分。”
她吹了吹字迹,说:“规矩不是宽窄,是能不能守住。他们想活,就得守。我们想安生,就得算。算不清,才会有乱。”
阿禾看着她,没说话。
远处,囡囡骑马巡到窑洞外,下马敲了三下门板,里面应了一声。
麦穗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走,去把今日工分挂上村口。”
两人走到木架前,阿禾把新陶片挂上去,和别的工分牌并排。麦穗退后两步看了看,觉得位置太低,踮脚往上挪了挪。
风从坡上吹下来,艾草绳在她手腕上轻轻晃了一下。
她转身要走,忽然听见窑洞方向传来一声短促的喊。
是囡囡的声音。
麦穗立刻往坡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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