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让他们看,但别让他们碰。”
当天下午,她亲自带人加固了新渠的几处接口,又命妇人在村口支起三口大锅,煮起了豆粥。炊烟升起时,她让几个孩子牵着瘦驴绕着空营运粮,驴背上驮着空口袋,走一圈换一次肩。
傍晚,赵石柱坐在营门前假装歇息,手里拿着块干饼啃。远处又有探子靠近,在坡上伏了许久。
麦穗这时已回到渠边,手里拿着一把铁锹,正在挖一处渗水点。她挖得很慢,每一锹都翻得深。泥土翻开后,底下露出一段埋好的陶管。
她用袖子擦了把脸,对旁边干活的妇人说:“接头要扎紧,不然水漏了,肥就白施了。”
妇人应了声,蹲下去拧管子。麦穗直起身,望向南边。
夜里下了点小雨。雨停后,麦穗披着蓑衣巡视一圈,走到空营外看了看。营帐还在冒烟,灶火压得很低,赵石柱靠在门边打盹,手里还握着刀。
她没惊动他,原路返回。经过苜蓿地时,她停下脚步,蹲下摸了摸地面。土是湿的,但没被踩踏的痕迹。
她站起来,继续往渠头走。月亮出来了,照在水面上,映出她模糊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哨岗传来消息:南面营地昨夜突然拔营,向北撤了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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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正在检查一处暗渠出口。她听完,放下手中的木尺,走到田埂上。
“他们退了?”
“是,走得急,连帐篷都没收全。”
她望着那片空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向晒场,从一堆麻绳里抽出一根长的,剪成三段,分别系在三个妇人的手腕上。
“从今天起,每两个时辰巡查一次南线。”她说,“看到陌生人,不准靠近,不准搭话,回来报我。”
三人点头离开。麦穗又去了渠边,亲手把一段新的陶管接进主渠。水流通过时出轻微的响声。
中午时分,赵石柱回来了。他脸上有汗,衣服沾着草屑。
“我在南坡现了那个货郎留下的布条。”他摊开手掌,一块暗红色的碎布躺在掌心,“缝在树皮底下,被人撕过一半。”
麦穗接过布条,翻看背面。上面有几个极小的墨点,排列成三角形。
她没说话,把布条放进鹿皮囊。
赵石柱问:“这是什么?”
“是信号。”她说,“告诉他们,消息送到了,下一步该来了。”
“下一步是什么?”
她看向苜蓿地。风吹过,整片田地起伏如浪。
“是试探。”她慢慢说,“他们不信空营,也不信我没走。接下来,一定会有人亲自踩进来。”
“那就抓住他。”
“不。”她摇头,“让他进来,让他看清楚,我们不打仗,也能让地颤。”
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渠里。水花溅起,顺着管道一路流向远方。
太阳偏西时,她站在新挖的绿肥坑旁,指挥妇人倒入酵过的草渣。坑很深,几乎到人胸口。她亲自下去踩实,一层层铺匀。
赵石柱站在边上,递给她一瓢水。
“累了吧?”
她接过瓢,喝了一口。“不累。地养人,人护地,本来就是这样。”
她把空瓢递回去,忽然抬头看了眼南边。
“他们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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