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蜜和白菊双手紧握成拳,怒意在胸腔里奔涌。
魏蜜上前一步,便欲说话。
秀宜神情自若,温柔地握住她小小的拳头。
魏蜜满腹怒气似被戳破的皮球,一下子就消散无踪。
秀宜声音平稳,再问了一次:“竟无一人愿意?”
依然无人应答。
房门忽然推开,李大牛和另外两个照顾伤患的士兵走出来,跪在地上“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小人不敢奢求神医教导,愿意鞍前马后侍候神医。求神医成全!”
秀宜略显惊讶,只觉得阳光的暖透过皮肉,漫上了心尖,右颊的梨涡像浸满了蜜:“好!圣人说有教无类!尔等愿学,我便教。”
李大牛惊喜地抬起头来,眸子比阳光还闪亮:“神医真的愿教?”
秀宜点点头:“只是,学医要吃得了苦,还要耐得住寂寞。尔等可准备好了?”
三人又“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声音格外响亮:“师傅!准备好了,必不叫师傅失望。”
“起来吧。”秀宜站起身来,走进门内。
三人满脸喜色,连忙跟上。
李青竹轻蔑地扫了军医们一眼:“尔等实不配学医!大夫诊人疾病,定人生死,怎样严谨都不为过。可各位不求实证,凭揣测就断人生死。这是为医者该有的态度?”
说完再不看他们一眼,抬步就进了门。
阳光下,军医们的脸色格外难看:说他们不够严谨?这是冤枉!可叫他们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医术高,也万万不能!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军医哆嗦着唇道:“十几岁就能学成神医,我们几十年的积累算什么?”
“是啊。”一个大胡子军医神色愤愤,“哪个学医的不是从几十年的脉案中积累摸索出来的?何来捷途?”
“莫不是踩着我们的名声给小丫头造势?”一个俊俏的军医迟疑着道,“我自小便被夸赞有天赋,可在她那个年纪时也不敢单独诊脉。”
“罢了!”老军医跺跺脚,“谁让人家命好?出生在将军府?”
“可是,张二虎几个的确是活下来了。”一个瘦弱的军医不确定地道。
众人闻声望去,瘦弱军医缩了缩脖子:“要不,去看看?”
一片静默。
良久,花白胡子跺跺脚:“看看就看看。”抬脚就走。
瘦弱军医连忙跟上。
陆续有军医迟疑着跟上去。
房间内,秀宜已经诊完最后一个伤兵,正指导李大牛给伤兵换药。
花白胡子看着绷带一层层解开,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再看伤患,虽还不能坐卧,却已能开口说话,且精神焕,逻辑清晰。
不由大为震惊,拿眼悄悄觑秀宜——难不成这丫头真有本事?
跟随进来的军医也大为震撼,不由得低声议论起来。
瘦弱军医叫张三豹,和张二虎来自同一个村,此时就悄悄问张二虎:“二虎子,真是那丫头治好你的?”
张二虎已经能坐起来了,闻言沉下脸来:“什么叫‘那丫头’?那是张神医!”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得色,“神医可是姓张呢!保不齐五百年前还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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