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新做出来一款梅香小饼,以蜡梅花蕊上之雪和面,香气清冽,玲珑可爱,又酥又脆。
连秀宜都忍不住多吃了两个。
廖珠一边吃,一边赞:“白菊真能干。表姐你别回将军府了,一直住我这儿吧。我就可以一直有好吃的了。”
秀宜失笑:“一个饼就入了你的心了?她会做的多着呢。要不我把她送给你?你就可以一辈子有吃不完的美食了。”
廖珠眼睛亮了亮,却又摇头:“不行,那姐姐可就吃不着了。何况再好吃的食物,一个人又有什么趣儿?总得姐妹俩一起分享才香甜。”
秀宜望着她稚气的面庞,没想到向来喜爱美食的表妹,这个关头还想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大为感动。声音便放得格外软和:“放心。少不了你好吃的。我已叫白菊教竹枝做吃的了。”
廖珠一拍手,眉飞色舞地道:“这样好。就算以后嫁去夫家,也有无数美食享用。”
秀宜“扑哧”一笑,打趣她:“小丫头都想着嫁人了?不知羞。”
廖珠见秀宜拿手指在脸上划着取笑她,也不由微微红了脸,扑上去不依。
江婉欣到的时候,正看见姐妹俩闹成一团。屋子里丫鬟们也个个含着笑。
她微微沉下脸,心中妒火又起,想:同是表妹,她几时对我这样亲近过?
侍墨见她脸色不对,正欲开口,屋里众人也已经看见她们。
廖珠沉下脸来,扬声喊:“竹枝?竹枝……”
竹枝忙答应着跑过来:“来了来了……”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边解释,“奴婢见蛋羹蒸的时间差不多了,去了下厨房,叫小丫鬟坠儿守着的……”
正说着,坠儿喘着气,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姐,奴婢吃坏了肚子……想着就来的,哪里知道就这一会儿功夫……”
廖珠沉着脸:“擅离职守,一人罚半个月月钱……”
两人苦着脸,垂头应是,沮丧地出去了。
廖珠这才上下打量着她,假笑道:“江家小姐来了呀。丫鬟无礼,也不通禀,让你见笑了。”
江婉欣勉强笑笑,柔声道:“表姐。”
秀宜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江小姐好。你姓江,我阿娘姓廖,这一声‘表姐’却是万不敢担的。”
江婉欣震惊得无以复加,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这是?准备撕破脸了?
“不知道江小姐一定要见我,却是因为什么?”秀宜神情淡淡,也不请她坐。
白芍走出门去,经过侍墨时,轻轻拽了她一下。
侍墨悄无声息地跟出去。
两人轻手轻脚走远了些。
白芍递给她一粒丸药:“小姐新配出来的。你吃了,三个时辰后,心跳骤停,五个时辰才恢复。”白芍看看天,已近午时,“小姐说,江婉欣回去必责打你。她那样狠毒,见你死了,必不肯好好安葬,多半破席子一卷,扔乱葬岗。”
侍墨抖着手接过,便往嘴里送。
白芍握住她的手:“也不是全无风险……”
“那又如何?大小姐肯这样为我费心,就算立时死了,我也感激她!”侍墨推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把丸药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白芍拍拍她的手,无声安慰。
侍墨悄无声息回到江婉欣身后。
江婉欣太过震惊,并未察觉侍墨曾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