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有人在哭?”一个醇厚的嗓音响起来,“阿涵,表妹有客人?”
“好像是吧?她招了些小姑娘开诗会,也许就是今日?”一个清朗的声音回答,“我少有在家,亦不管她的事。”
“也不像表妹的声音。”先前那个醇厚的嗓音道。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秀宜的耳朵。
有脚步声随后响起。
秀宜挑挑眉——在这儿等她?
“静竹兄,静竹兄,李静竹!”清朗的声音急切中带着丝怒气,“前边是暖香坞,常有内眷在那儿饮茶玩乐。”
脚步声消失了。
李静竹歉然的声音响起来:“立涵兄,真是对不住。刚才的哭声像是舍妹,在下一时情急,还望立涵兄谅解。”
江婉欣哭得更伤心欲绝。
“令妹?”清朗的声音显然迟疑了。
“既是如此,不如过去看看?”醇厚的声音劝道,“虽说男女有别。可京城这些世家,好些府里头都是世交。有几位小姐是我们哥几个没照过面的?”
脚步声又响起来,渐渐近了。
秀宜眉眼低垂,藏住了满眼的不屑,趁众人都望向门边,拉着廖珠,往窗户边走去。
白芍把竹叶一拉,并肩站着,遮住了她俩玲珑的身姿。
窗户开着,挂着厚重的帷幔。
秀宜附在她耳边低语:“走。”
廖珠点头,两人翻窗出去。
秀宜拉着廖珠急走,绕过几座假山,穿过一片竹林,三转两转,看见个角门,门口坐着个婆子,秀宜掏出块碎银子:“大娘,我姐妹有些急事,要从这出去下。这块碎银子请你喝盏酒,御御寒气。”
婆子眉开眼笑,又见她们穿锦着绫,不敢得罪,忙开了角门:“小姐请自便。”
出了门,廖珠没忍住低呼一声——廖府的马车正停在门口。
两人上了车,吩咐车夫快走。
车轮“吱呀呀”转动起来。
廖珠扯出锦帕擦擦汗津津的额头,抚着急促起伏的心口,半晌才缓过来,兴奋地问秀宜:“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跑?你又是如何知道这儿有个门的?又怎么知道我们的马车恰巧停在这门口?”
秀宜抿着嘴笑:“孙家小姐待你亲厚,诗会请你没毛病。可为什么要请我?我们虽是邻里,却从无来往。这不合常理。所以,我猜这是个针对我设的局。就请李世子帮忙查了下孙府的大致布局。万一有事,可以溜之大吉。”
廖珠想了想:“所以进承恩侯府前,你就命马车夫在角门等着?”
秀宜点点头:“其实我并不怕他们,只是懒得应付罢了。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不值得我浪费精力。”
“可是,江婉欣那样闹一闹,又能怎样呢?”
“你没听见李静竹来了?大概率是想假装偶遇我,再说些“诸如思念,爱慕”这类的话,也许还会质问我“是不是变心了”什么的。总之,不过是败坏我的名声,令我不得不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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