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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试探（第2页）

秀宜写了借据，递给李青竹。

李青竹不接，神情诚恳：“让我也出点力。”

秀宜想了想：“那就算你入股。赚了钱五五分。可好？”

李青竹笑道：“好。”

秀宜也不矫情，随手将借据丢入火盆，看着它被火舌燎成灰烬。

恰巧有风从窗外溜进来，点点灰烬乘风而起，在空中翻飞，像一只只灰白的蝶，轻盈地掠过眼前。

两人望着蝶翅似的灰烬飘飘荡荡，慢慢落下来，湮灭在尘土里，一时无语。

“其实，”默然半晌，秀宜先开了口，“有时候，打草惊蛇未必不可行。”

李青竹疑惑地望向她。

“大夏和匈奴是必然会开战的。此事若是闹开了，朝廷便可以早做应对。”秀宜端起茶盏，啜了一口，亮晶晶的黑眸望向李青竹，“只是这草，不能由我们来打。”

“你的意思是？”李青竹望向她。

“比如，在最不起眼的小县城，乞丐饿急了，误入粮仓？却现粒米皆无？”秀宜缓缓道。

“行不通。粮仓有标志，还有人看守，怎么可能误入？”李青竹摇头。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如果看守的人生病了，或者喝醉了呢？”秀宜又道，“若等战火燃起才现粮仓无粮，那就太迟了。”

“此事你别管了。我来想法子。”李青竹道，“去江南收粮，人手够不？要不要我借人手给你？”

秀宜笑起来：“人手借你的，银钱借你的，我还有啥用？放心吧，去江南收粮的兴儿又沉稳又忠诚，干活是一把好手。”

“好吧。”李青竹站起身，“我回去了，有消息告诉你。”

秀宜……

“所以，世子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送钱给我？”秀宜起身相送。

“也不全是。也想问问你的消息来源。”李青竹已经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神色认真，“真是猜的。”

“当然。”秀宜望着他严肃认真的神情，忍不住笑，“你在怀疑什么？”

李青竹抬脚就走。

白芍早打起帘子。

秀宜送出院门，看着他走远，转身回了房。

转眼又过去五日，到了李青竹复诊的日子。

这五日里，魏蜜一直在跟着顾嬷嬷学规矩，从梳妆打扮到言行举止，已经与五日前判若两人。

李青竹带着她一起来了。

秀宜和廖珠一早就去了蜡梅园，远远的瞧见魏蜜，竟没认出她来。

廖珠还跟秀宜咬耳朵：“李世子今儿带了位美人来。瞧那行止气度，倒不像普通的丫鬟，也不知道李世子带她来何意？”

及走到近前，她早迎上前来，盈盈屈膝：“小姐。表小姐。”

偏廖珠还没认出她来，愣愣问：“你是谁？”秀宜却已在她屈膝时就认出来了，冷不丁叫了一声：“侍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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