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笑了一下,拿出了惯用的借口:“我的小狗还小呢,你吓到他怎么办?”
“再说了,我送你的礼物难道还少吗?加起来都能在京市买十套大平层了吧。”
杜子达“嘿嘿”地笑着,第一次对自己外貌产生了怀疑,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我长得有那么丑吗,连狗都嫌?我妈说我最可爱了。”
司镜锐评:“感觉阿姨是那种会在网上问‘我家孩子能不能当童模’的人。”
杜子达理所当然地反问道:“我不能当童模吗?”
“其实人有时候可以自卑一点。”司镜歪头,认真地问道,“你真想看我的狗?”
杜子达星星眼:“想!当然想!”
“那好吧,就今天吧。”
司镜耸耸肩,把书包丢给司机,叫杜子达一起上车。
杜子达狐疑地看着他,上车的动作却很利索:“你怎么突然同意了?”
司镜接过保姆递来的牛奶,懒洋洋地咬着吸管:“我家狗突然长大了,可以看了。”
杜子达:“?”
要不要再敷衍一点啊。
司镜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有好玩的东西当然要分享啊,有一条有意思的小狗,当然愿意让朋友也来看一看。
这样恶毒假少爷的人设就又丰满了一点。
五分钟后,司镜和杜子达下了车。
家里没人,今天爸爸从国外回来,妈妈去接机了。
至于樊镇泞,虽然他跟司镜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却不会坐豪车上下学。
在司镜的推波助澜下,爸妈信了樊镇泞“喜欢走路上下学,为了多多锻炼”的说辞。
于是无论寒冬还是炎夏,樊镇泞都伴着初升的朝阳和日落的霞光,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地穿梭奔忙。
而司镜则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嘴里吃着冰淇淋。
有时起了兴致,还会摇下车窗,丢给樊镇泞一个棒棒糖。
像是在打赏舞台上卖力表演的丑角。
杜子达坐在沙上,到处都没找到小狗的踪迹:
“小镜,你不会骗我吧,哪儿有小狗啊?”
“待会就回来了。”司镜打开电视机,随意挑选了一部恐怖片。
杜子达被鬼哭狼嚎吸引了注意力,一看电视屏幕差点没原地升天:
“你怎么就爱看这种啊,我妈说看恐怖片对我们小孩子的心理健康有影响。”
司镜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忘了吗,我现在是瞎子。”
杜子达挠了挠脑袋:“哦。”
但是下一秒司镜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却不是对着杜子达。
而是对着门口出现的那个人。
樊镇泞回来了。
因为要走路上学的缘故,他每天都比司镜晚二十多分钟才到家,每天早上也早早从床底爬出来。
由于长时间睡床底,他的颈椎和脊柱都不太好,腰也有些疼。
他的背微微驼着,看起来很没精神,像个木偶一般,小小的年纪却有股阴郁的死气。
跟灵动又活泼的司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尊贵的王子和他脚下卑微的乞丐。
云泥之别,像两个世界的人。
本市的上流圈子拢共就那么大,谁都知道司镜有个哥哥,只不过腼腆得很,都高二了也还是不爱见人。
杜子达正要站起来打个招呼,却被司镜一把拉住了。
“?”杜子达朝司镜挤眉弄眼,“你干嘛呀,我要跟你哥哥打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