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镜是被早铃声叫醒的。
帕斯卡监狱的作息十分严格。
早铃之后,犯人们有十分钟的洗漱时间。
然后狱警会打开各监室的门锁,放犯人出去吃早餐。
食堂早上七点准时开饭,过期不候。
司镜并没有什么起床气,只不过刚醒的时候会有一点迷糊。
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晶莹的汗珠顺着天鹅般雪白的颈部线条流下,宛如花露般缀在精致白皙的锁骨上。
“再不起来洗漱,就没饭吃了。”司镜说道。
梅颂雪慵懒地睁了一只眼,看起来竟有几分顽皮:“知道了。”
简单洗漱过后,司镜准备去食堂吃饭。
昨天谷晖说过的,要早点去食堂,否则饭菜会被抢光的。
他心里惦记着谷晖,有些心不在焉。
梅颂雪刚要开门,但是门已经从外面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迎着光,站在门口。
男人穿着一身干练的制服,长袖半挽。
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和凸出的腕骨无不显示出极强的爆力。
脚上蹬着一双擦得亮的军靴,站在门口,气势威严又霸道。
那张脸冷厉斯文,刀鬓修眉,薄唇漫不经心地抿着,眼神睥睨。
时韫在看到司镜的一瞬间,脸上的冰霜陡然消融,连那薄情的唇都弯了起来。
然而在看到梅颂雪时,时韫的眸子暗了下来。
他警告地看了梅颂雪一眼,伸手将这碍事的人推开。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暗骂了一句:“废物。”
看向司镜的时候,语气又变得温柔:“昨晚睡得怎么样?”
堪称变脸大师。
司镜一见时韫,就想到梅颂雪身上那可怖的伤痕。
再加上之前谷晖说过,时韫喜欢揍人,新人都会被他打一顿,这叫“立规矩。”
时韫一大早赶过来,该不会是突然想起来还没揍自己,所以专程过来打他一顿吧?
司镜眼中的泪雾蓄得更凶了,雾蒙蒙的一层,几乎快要化作清甜的露珠滴落下来。
他连话都说不清了,声音颤抖,又细又飘:“我睡得挺……挺好的。”
时韫的视线落在青年抖个不停的肩头上。
他身形纤细,雪肤生光,害怕到快要落泪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
时韫笑意加深:“那就好,坐下吧,别站着说话。”
司镜更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