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晖像只迅捷的灵缇般几步窜到了门口,警惕地从猫眼向外看去。
司镜也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外面好像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门被拉开了。
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从门外飘进屋子,带着冷肃的杀气。
门边的谷晖连人都没看清,就像只受惊的松鼠般弹开,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
司镜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注视着门外的人。
肌理分明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的身体,猩红的血迹从肩头顺着胸肌淌下,流过那条邪肆黑蟒的毒牙。
司镜几乎被冻结的血液又重新流动了起来。
是楼逝水,还好……不是他想象的最糟糕的情况。
谷晖被楼逝水身上的那股杀气吓到了,缩着身子,尽力减弱着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自己是空气。
“……没事就好。”司镜向前迈了一小步,慢慢地眨了下眼。
楼逝水没死,伤也不重,他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
再次看见眼前的青年时,楼逝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无论梅颂雪跟他说过多少遍司镜没事,都不如他亲眼见到他的这一个瞬间。
“小镜,你没事就好。”
司镜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他:“没事,我没事……”
谷晖不敢贸然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但是又很担心梅颂雪,还好司镜帮他问了出来。
“他们怎么样了?”
楼逝水道:“他们没事,在阶梯广场。”
司镜点点头,声音温软:“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出去看看他们吧?”
楼逝水没有拒绝:“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
“不用了。”司镜摇摇头,他实在是太想亲眼确定他们的安全了,“就这样过去吧。”
楼逝水:“那好,我带你过去看。”
司镜跟着楼逝水走了出去,谷晖听见梅颂雪没事,终于放心了,悄悄地跟上了两人。
一层的走廊上横陈着几具尸体,越往前走就越多,血迹向前蔓延着。
司镜的脸色渐渐变白,脚步也慢了下来,小心地躲避着地上的尸体。
前方的尸体越来越多,尤其是广场上,几乎可以称作是血流成河。
帕斯卡几乎四分之一的人都死了,扭曲的四肢和失去光泽的眼珠浸在水坑里,构成了诡异怪诞的血腥美学。
那场滂沱的大雨冲刷着所有的罪恶和肮脏,水流欢快地将猩红的血迹送进大海。
在鲜血和生命的淘洗下,帕斯卡又一次迎来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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