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还在一旁等着,青蝉不好意思说的太露,把大包袱卷吧卷吧给他背上,叮嘱:“我们不能去祠堂,你和吉祥守着点儿,有什么情况随时回来说一声。”
平安一脸感动,“多谢姐姐,成亲了就是好,终于有人关心公子了。”
以前公子也没少被侯爷罚跪祠堂,都是一个人直接就进去了,出来时两条腿都是肿的,膝盖也青青紫紫不成样子。
沈令月有些不敢相信,“母亲她不给夫君送饭吗?”
“送饭是送饭的,但夫人也不敢多做别的,怕侯爷说她。”
沈令月若有所思,想了想对他道:“没事儿,我心疼我夫君是天经地义,侯爷肯定不好意思来教训我。”
“哎!”平安高高兴兴地扛着包袱去了。
院里兵荒马乱的,如今才彻底安生下来。
沈令月也有功夫去思考:这两个人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
裴景淮那个死鸭子嘴硬的啊,都要挨板子了也不说,难道是因为他不占理?
沈令月头痛,她还是希望能和大房搞好关系的,这样她和燕宜才能名正言顺一起玩嘛。
不然兄弟俩都打成狗脑子了,她们俩难道要手拉手站在边上加油叫好?
她叫来青蝉,“你去九思院那边打听一下,大哥大嫂在干嘛,方不方便让我上门赔礼。”
裴景淮这边问不出来,她就只能朝裴景翊下手了。
就算她问不出来,燕宜说不定能行呢?
只要燕宜知道了打架的原因,她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沈令月很有信心。
青蝉出门去了,一盏茶后跑回来,摇了摇头。
“九思院大门紧闭,我问了看门婆子,她说大公子受了伤不舒服,已经休息了。”
沈令月啊了一声,“伤得很重吗?”
那燕宜是不是也不能出来了?
她扁扁嘴巴,有点不高兴。
还以为嫁了人就能天天在一块呢,结果她俩现在离的比牛郎织女还远。
青蝉点头又摇头:“倒是不太严重,但大公子伤在脸上,不想见人也是正常的。”
沈令月又啊了一声,“破相了?”
罪过罪过,姐夫的脸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还想让燕宜每天看看帅哥洗眼睛呢。
“小姐别担心,我问过了,正院那边已经替咱们赔礼道歉了,还送了好多补品过去呢。”
沈令月点头表示知道了,让青蝉先出去,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坐在窗边罗汉床上,突然使劲捶了一下。
有点生气。
裴景淮也太冲动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和他亲大哥动手啊。
也不想想就裴景翊那身板儿,能挨住他几拳头啊?
打了人,还嘴硬头铁不认错,还要让老妈和老婆替他善后……
情绪不稳定的男人要不得。
沈令月对他rou体生出的那点好感,已经快要被他自己败坏干净了。
她单方面决定要和他冷战!直到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为止!
下午沈令月自己在屋里看话本,到点吃饭,晚上按时睡觉。
青蝉给她掖好被子,放下床帐时欲言又止。
霜絮在后面扯了她一下,二人退出房间。
青蝉:“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霜絮:“你没看出小姐心情不好吗?”
“看出来了啊,那我就是想说,让她先别睡那么早,等一等姑爷回来……”
“小姐就是在生姑爷的气,怎么可能醒着等他?”
霜絮拍板,“这是她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别多嘴,赶紧回屋。”
青蝉哦了一声,跟在她后面问:“那今晚还要备水吗?”
“……”
祠堂内。
裴景淮身上裹着被子,没个正形地歪在蒲团上,膝盖处绑着两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旁边的刻漏,六个时辰一到,立刻原地弹跳起来,推开门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