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交握的手,吻在她手背,眼神却是紧紧盯着她的睡颜,如扭曲阴湿的蛇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所以哪怕是死,也要永远留在我身边。”
…
借着受伤,江稚鱼这几天时时刻刻跟着萧钰,白天在他寝殿画画,练字,晚上留下同他一起睡觉。
许是她还伤着,萧钰没再动过心思,孤男寡女睡一起,每日也只是老老实实盖被子睡觉。
江稚鱼睡觉也没有不良习惯,几乎是如何睡下,便是如何起来,只是,她身子骨虚,有些怕冷,喜欢找暖的地方待,所以有几日早上起来,她发现自己老挨在他身侧,手指还与他紧紧交握,搞得她特别心虚,总怕萧钰误会自己想干吗,好几次都偷偷摸摸抽出手缩回去。
这些天换药很勤,她自己也注意,脖子上的伤痕几乎看不见了。
可伤要好了,她怎麽还能继续留下?
“姑娘,可是写累了?”伺候在一旁的月婵瞧见姑娘在愣神,上前端来点心,“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说姑娘喜欢这些糕点,姑娘可要尝尝?”
江稚鱼看向糕点,与那日做得一般巧,许是厨房来了位专门做糕点的师傅。
她摇摇头:“我不饿,也不累,就是有些烦心事。”
“烦心事?”
“嗯。”江稚鱼点点头,继续道,“我的伤要好了,怕是很快就要回云禾殿了。”
闻言,月婵却道:“虽太子殿下这些时日对外声称,在彻查那次行刺藏在东宫内的内应,如此才将姑娘留在自己寝殿好生护着,但姑娘如今身份毕竟还不是太子良娣,这般日日夜夜留在丽正殿总归是不合礼数,能早些回去也是好事。”
是这个道理,她知道,但回去就又是关在云禾殿,她不想回去。
江稚鱼皱着一张脸,很是苦恼。
正巧青萝走了进来,她擡眼一看,青萝的脸色不好。
“青萝,你怎麽了?怎麽脸色这麽差?”
青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姑娘,有这麽明显吗?
“有。”江稚鱼走上前,观起她面色,眼下青黑,面黄脚虚,像是…
“你没睡好吗?”
青萝惊讶地瞪大眼:“姑娘,你怎麽知道?”
“我这几日连着做噩梦,好几天都没睡好。”
月婵问:“可是那日刺客行刺之事吓到了?”
“许是吧,总之这几日噩梦缠身,实在是睡得不踏实,听到云禾殿还有些心惊胆战。”青萝回道,想起那日的事忍不住发抖。
“原来如此,我还道怎麽了,一进来瞧着脸色这样差,别担心,我给你个药方,安神用,保准今晚睡个好觉,不会再做噩梦。”
江稚鱼说着,突然愣了一下。
噩梦?
青萝还在那道谢:“多谢姑娘,姑娘每次给的药方都特别好用,比那尚药局的药还要好用。”
“无事,好用就行。”
江稚鱼说着,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午间,她如往日那般睡下小歇,月婵青萝在外候着。
没过一会,太子便来了。
他刚走进来,月婵两人便屈膝道:“太子殿下。”
萧钰看向里面:“她睡了?”
“回太子,睡了有一会。”月婵道。
“你们在此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