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寿不紧不慢,刚刚在验伤期间他已想好对策,未等朱守纯问责,便故作惊讶的模样说道:“朱大人,我的人都打成这样了还只算是皮外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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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纯点点头,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解释道:“手足伤,未有骨折、落齿、眼瞎、耳聋、内伤,仅有皮下清淤,只能算皮外伤,念秦公子不是官身,对此不甚了解,谎报伤情罪责本官可以不予追究,但仅有一次。”
说到这,朱守纯停了停,提高了声音,好像是让堂内、堂外所有人听见一般,“倘若再有做假供的情况出现,无论何人,当以大齐律论处。”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明镜高悬之下,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朱守纯看向秦水寿,问道:“秦公子,你说周平要杀你,幸亏程云秋将军赶到才不得不停手。可我在卷宗中并未看到程将军类似的供词,请解释一下。”
于是秦水寿便将当时的情况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朱守纯微微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周平要杀你完全是你自己推测出来的,是吧?”
“不是,有人证,堂内所有人都能证明。”
朱守纯再次审视堂上站立的秦家鹰爪,一个个哪敢对视,全都耷拉着脑袋,心里默念着看不着我,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朱守纯问道:“你们哪一个可以证明?”
堂上堂下无一人敢言。
朱守纯又接着问道:“秦公子,请问你如何证明周平要取你的性命?”
秦水寿紧张了,双手不停地相互搓着,感觉都能搓出火星子了。
许久不曾说话的石敬谦突然出声道:“朱大人,秦公子当街受到殴打,口吐鲜血,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若不是程云秋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早已酿成惨剧,难道这还不算杀人未遂?”
“对对对,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说是不是?”秦水寿吆喝着,家丁们一窝蜂似的,将矛头全部指向了周平。
朱守纯略微冷静了一下,现在情势对周平很不利,若是再找不出关键的证据,周平杀人未遂的罪名便要成立了。
就在朱守纯一筹莫展之际,堂外突然乱哄哄的,好像是一潭死水里突然钻进来条鲶鱼,搅了个天翻地覆。
“都闪开,都闪开,让我进去!”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人群里炸开了。
“你谁啊?就让你进去。”
“就是,做人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姑奶奶现在就要进去,再不让开,后果自负!”
最后这句,格外响亮,像一道晴天霹雳直接轰在了陈得水,石敬谦和朱守纯的身上。
三人打了个激灵,陈得水第一时间离开了座位,直接冲向了人群,石、朱二人也反应过来了,紧随其后,全部来到了堂外。
堂内其他众人全懵了,寻思这三位大人这是咋了?案子不审了?
周平也有些迷糊,其实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个声音,知道放出去的木鸟把信儿送到了。
“奴才给公主请安了。”
“下官见过公主。”
“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人齐声喊道。
陈、朱、石三人齐刷刷地跪在一名女子面前,刚刚还围观的人们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全都跪了下来,整个大堂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沐阳公主,另一个就是周平。
周平愣愣地盯着沐阳,心里大喊一句卧槽,我摸过公主的屁股和胸,她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
“周平,你看到本宫为何不跪?”沐阳公主没让起来,众人便不敢起来,连头都不敢抬。
秦水寿心中暗喜,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来这,可若是因此治周平一个大不敬,他就死定了。
周平反应多快,立刻说道:“公主,我受伤了,跪不下去。”说着,还转过身,把血淋淋的屁股给沐阳瞧了瞧。
沐阳公主噗嗤一下笑出声,像只小百灵鸟似的说道:“看你这么惨就不用跪了,都起来吧。”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陈得水近前说话。
“公主,您的伤还没好,也没找个体己的人跟着,看我回去不狠狠地收拾这帮小崽子。”
陈得水说的小崽子就是伺候在公主身边的小太监。
沐阳公主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行啦,我想上哪就上哪,带着一帮人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是是是,公主教训的是,快快快,您里面坐,站久了对您的脚不好。”
陈得水伸手,搀住公主,一瘸一拐地进了大堂,稳稳坐下。
石敬谦这才拱手弯腰,以一副直臣的口吻问道:“县衙正在审案,不知公主前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