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可以把你认为没有问题的内容告诉我,我不会主动问你有关案件的事。”雨宫露出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嗯。”和真看着朋友的双眼说:“我希望你等一下和我一起去那家‘翌桧’。”
“小事一桩,我该怎么做?”
“和平时一样,就像我们平常去喝酒的感觉。我上网查了一下,据说那家店的菜很好吃,所以我们可以点几个菜喝酒。但是,有两点注意事项,第一,不要谈论案件的事,另一件事,就是不要在店里叫我的名字。如果非要叫我的名字时,就叫我芝野。我告诉你汉字怎么写,就是芝麻的芝,原野的野。”
“我知道了,芝野,对不对?”雨宫用食指在桌上写了这两个字。
“那是我妈娘家的姓。”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要小心别喝过量,一旦喝醉,可能会忘记。”
“不好意思,让你陪我做这么麻烦的事。”
雨宫用鼻子发出笑声,一只手在脸前摇了摇说:
“你不必在意,反正只要吃美食、喝酒就好,那不是和平常一样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好意思。”
“所以你不必道歉。”雨宫皱起眉头,“先不说这个,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马马虎虎。”
“真的吗?你应该有好好吃饭吧?”
“你不必担心,时间一到,肚子就会饿。虽然完全没有心情吃饭,但本能还是占了上风。”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如果一个人吃饭无聊,就打电话给我,我随时可以陪你吃饭。”
和真听了朋友的话,露出苦笑。
“很感谢你这么说,但你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拜托你这种事。今天是例外。”然后他又继续问:“对了,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引起轩然大波?”
雨宫拿着纸杯,摇了摇头说:
“不,其实也没有,因为公司内禁止讨论案件的事。前阵子有媒体记者在公司门口打转,最近就没看到了。可能他们也放弃了。”
和真叹了一口气说:
“我给公司添了很多麻烦,即使回去上班,应该也无法回到原来的部门,但幸好没有解雇我。”
雨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脸复杂地喝着咖啡。
“老窗说,我至今仍然难以相信,也完全没有真实感。”和真说,“我无法想像我爸竟然会做那种事,他性格顽固,向来很讨厌偷鸡摸狗的事。听律师说,他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愿意接受任何刑罚。这么清高的人,会为了隐瞒以前犯下的罪而杀人吗?是不是不可能?”
雨宫陷入了沉思,和真想起他刚才说,不会主动问有关案件的问题。
“你有没有见到你爸?”雨宫问。
和真摇了摇头说:
“他不想见我,虽然我有很多事想要问他。他透过律师,交给我一封信,信上只是一个劲地道歉,完全没有提及案件,叫我怎么有办法接受?”
“所以你决定自己调查吗?”
“也不算是调查,只是想亲眼确认,我爸在东京到底干什么。或许在旁人眼中,会觉得我不愿意承认亲人犯了罪,只是在挣扎。”
“挣扎有什么关系?我陪你。”
和真听了雨宫的话,差一点又想道歉,但随即把话吞了下去,简短地说了声“谢谢”。
晚上七点时,他们走出咖啡店。他们要去的那家小餐馆就在永代大道的对面。他们走过斑马线,走到那家小餐馆所在的大楼。
狭窄的楼梯上方挂着写了“翌桧”的小招牌,走上楼梯,格子门上挂着“营业中”的牌子。
和真用力深呼吸,拿下了口罩,但把毛线帽拉低,戴上了粗框的平光眼镜。因为浅羽母女有可能看到社群媒体上的和真照片,所以他要稍微变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