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斯宾塞和米霍克都拆了绷带,伤口长得不错,虽还不能太用力,提把刀却已不成问题。
这天清晨,莉莉丝还在廊下伸懒腰,就见那群狒狒扛着锄头往菜园去,领头的那只路过厨房时,还不忘冲她比划两下——这是在问今天早饭吃什么。
“烤面包。”,莉莉丝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口,开口回应它们。
斯宾塞正将已经烤好的面包从烤箱里拿出来冷却。米霍克靠在门框上,看着狒狒们熟练地给菜苗浇水,唇角不由得勾了勾。
莉莉丝话音刚落,菜园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有只狒狒摘了根黄瓜,正蹲在田埂上啃得欢,被领头的狒狒现了,追着它绕着菜畦跑。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它们身上,连带着那阵“吱吱喳喳”的吵闹声,都染上了几分热闹的暖意。
莉莉丝咬了口热乎的面包,眯着眼看这场闹剧,忽然道,“等你们好利索了,这活儿可别想赖掉。”
米霍克挑眉,刚要说话,却见那只被追的狒狒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刚搭好的豆角架,架子晃了晃,掉下来两根鲜嫩的豆角,正好落在莉莉丝脚边。
领头的狒狒顿时停了脚步,耷拉着脑袋凑过来,用爪子把豆角推到莉莉丝面前,活像个认错的孩子。
莉莉丝捡起豆角,在它脑袋上轻轻敲了下,“下不为例。”
狒狒立刻“吱吱”两声,转身又跑去监督同伴干活了。
斯宾塞和米霍克看着这一幕,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
……
某天午后,莉莉丝坐在廊下翻晒草药,阳光把她的梢染成浅金色。
米霍克不知从哪寻来一把旧木梳,走到她身后时,她正对着一本草药图鉴蹙眉。
“头乱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草木晒过的暖意。没等莉莉丝反应,木梳已轻轻穿过她的间,动作生涩却格外小心。
莉莉丝愣了愣,鼻尖忽然萦绕起一股淡淡的松木香——那是他常用的磨刀石的味道。
廊外的狒狒们正忙着给葡萄藤搭新架,其中一只搬不动被压在巨物之下的竹竿,急得“吱吱”叫。
米霍克放下木梳,起身过去,三两下就把竹竿固定妥当。
狒狒们很快围过来,对着他手里的木梳好奇地嗅着,他却把梳子往莉莉丝那边递了递,淡淡道,“接着梳?”
……
这天清晨,空气里还带了点凉意。
莉莉丝半蹲在花圃边,指尖正小心地拨开一株月季根部的杂草,膝盖在微凉的泥土上抵出淡淡的印子。
这片花圃是上次他们来时开垦来专门给她种花的,还记得当时米霍克挥着锄头翻土时,斯宾塞就在旁边问他为什么把土块砸得那么碎,菜园里的土块都没这么细碎。那时他还皱着眉回了句“根要透气”。
身后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不重,却让莉莉丝的动作顿了顿。
她没回头,只听见木头与地面相触的轻响,一张刷过清漆的小凳稳稳落在她身后。
“蹲久了腿麻。”米霍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
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力道很轻,只虚虚搭了半秒,便收回手,转而将一个水壶递到她面前。
莉莉丝仰头时,正撞见他垂眸的样子。阳光从他耳侧穿过去,把那截露在衣领外的脖颈照得清晰,连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都隐约可见。
“谢了。”她接过水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腹,那点温热像电流似的窜上来。
让她莫名想起前几天他替她捡落在地上的饰,将其重新别在间时,也是这样,指尖碰了碰她的耳后,快得像错觉。
米霍克没说话,只蹲下身,目光落在她刚侍弄好的月季上。
那株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边缘泛着浅红,他伸手替她拂去沾在花叶上的一小块泥土,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这株该剪枝了。”他忽然开口,指尖停在一根徒长的枝条上,“留着耗养分。”
莉莉丝顺着他的手看去,才现那根枝条确实歪歪扭扭的。
她记得自己昨天念叨过“这花怎么越开越小”,当时他明明在廊下擦刀,背对着花圃,竟也听进了心里。